“没带伞?”他主子问道。

    君怀琅愣了愣,说:“早上天晴,便忘了。”

    接着,他就见薛晏侧目,对旁边的拂衣说:“下不为例。”

    气场沉冷,让拂衣一时都忘了这不是自己的主子,诺诺地点头应是。

    “走吧。”薛晏说着,把手中的伞倾到了君怀琅的头上。

    君怀琅跟着走出了一步,便被薛晏带到了身侧。

    风恰是从东边吹来的,薛晏往他旁侧一站,恰好将风全都挡住了。

    而顺着风吹的方向,薛晏身上沉冷厚重的气息,恰能飘到他的鼻端。

    淡,却沉郁,是股萦绕不散的檀香。

    君怀琅抬头,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冷硬,沉静,眉目间有散不去的威势和戾气。

    这气味通常应是佛堂中、供奉在佛祖之前的,如今从薛晏的身上闻到,竟奇迹般地并不违和。

    像是神龛中的怒目金刚,又像是受了点化的斗战胜佛。

    就在这时,薛晏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身侧拢了一把。

    沉郁的檀香将他裹住了。

    “小心些,别走到伞外去了。”薛晏说道。

    君怀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些出神。

    他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今日怎么到这里来了?”

    薛晏看着前方的路,眼神没动,淡淡地道:“恰好路过。”

    这……从郊外回来的路,君怀琅可是走过许多次的。无论哪一条,都不会恰好路过临江书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