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说着又摸出了一个黄橙橙的东西,拇指轻轻一弹,随着“叮”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那东西的盖子打开了,只见他大拇指轻轻向下一磨,一股火苗窜了出来。

    刘全、留赞的眼睛立刻变得溜圆,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黄橙橙的东西,仿佛看见了世上难寻的法宝一样。

    “这是打火机!用它取火可比火柴方便多了,就是刮风下雨也不怕。”陈杰得意洋洋地来回开关了几下,将打火机放在两人面前,“你们也试试看,这也是真夫人厂长里做的最新产品,里面装的是汽油,我听说用不了多久之后,全军上下都要配发。”

    震惊!对留赞来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取火对这个时代来说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需要用火镰火绒叮叮当当地敲上半天,当晋阳的火柴风靡之后取火才变得简单容易,现在汽油打火机的出现,让取火变得更加轻松自如。

    实际上类似这种小小的发明,对于时代变革所造成的影响更加深远直接。

    “这个打火机是真夫人专门给我姊夫定制的,你们看看,这外壳都是纯金打造,昨天我看到后便直接索要来了。真夫人来信说已经开始大量生产打火机,想来用不了多久以后,诸位也许都能用到打火机,只是这种纯金打制的定制版,全天下也没有几个。”

    三人纷纷围上来争相观看,一个个全都赞不绝口,这让陈杰那颗年轻躁动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长官,关长官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众人把玩了一阵打火机之后,留赞才重新提起了这件事。

    陈杰先将事情经过大概描述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身旁的关平:“我这个兄弟与关羽之子重名,今年也是二十二岁,要不是关平说了其父的相貌,我还真以为他就是要找的那个关平了。”

    “这位兄台今年二十二岁?要是陈长官不说,我还以为兄台你三十二岁了。”刘全仔细打量了一下关平,言语中分明透着一丝同情,“不过兄台的籍贯经历倒是和关羽说的有些相符,在兄台的故乡还有叫过关平的吗。”

    “在下自幼变没有了父亲,从小便在田地里辛苦劳作,所以自然显得老成了一些。”对这种调侃关平并没有当回事,想来也是调侃的次数太多了,“莫说这个关羽不是家翁,就算他是家翁,我认不认他还是两说,这种抛妻弃子都无义之辈,关平一向都是深恶痛绝。”

    关平的言语中透露着极度的轻蔑,他自幼在异常的艰苦中长大,对没有父亲的那种艰辛苦楚一直铭记在心,那种痛苦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就在他应该接受教育的时候,华夏军的到来让他接受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现在他的世界观已经与旧观念截然不同,那种视妻儿如附属物的观念,在晋阳的新生代中早就荡然无存。

    在新接受的世界观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真理与谬误并不会因为人的身份变化而不同,所谓子不言父过在这里毫无市场,作为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孩子,关平对抛妻弃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从根本上无法接受。

    就是留赞的脾气再好,见关平当着面就如此贬低关羽,心中也是有些恼火,他刚要起身反驳关平,却被早有防备的刘全拉回在了凳子上。

    “怎么?!难道留长官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像关羽这种一人逃难全家不管的人,怎么就能算上忠义?他逃跑的时候可曾想过父母高堂,可曾想过孤儿寡母?可曾想过他们该怎么保全性命?这种人居然还以忠义闻名,简直是可笑至极!”

    关平语气中含着不善,虽然他的军衔并不高,但却是整理数的老兵,整理数的这帮人平时里连华夏军的军官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又能看得起一个敌军军官。

    “你……!”留赞顿时勃然大怒,他不管不顾地拍案而起,戟指着关平刚要破口大骂,旁边的陈杰那张脸“唰”的就阴沉了下来,变脸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

    “诸位息怒,诸位息怒,不过就是随便聊聊天儿而已,都又何必当真?”刘全急忙起身拉住留赞按回了座位,一脸陪笑地打着圆场,“关平兄弟,你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呢?要说经历和关羽的确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