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厂长又说,“我们商量好,找个日子就回去接她的小孩。可就在她到我家的十天后,一场变故,让这件事变成奢望。在此变故之前,人的卑劣是我能想象的到的,可在此之后,我知道人的卑劣是永无止境的。

    那天队里不上工,我们一起去淮阳县城买东西,买了很多,有花布有点心还有糖等物,那些是留着去接孩子时给梅家的东西。

    我听她说,梅家的人并不好相处,如果不带东西去,可能接不出孩子。

    从淮阳县城到我们那其实有点远,等我们从镇上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半路上我们遇到一伙人,他们要把我们捆了,一男一女都捆了。当然他没能把我捆走。

    李卫东也一样。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砍死了那两人,之后一把火烧了我家。又改名为秦素。”

    即便说到这里,秦副厂长依然语调平和,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只是那女人被他们捆走了。

    之后我匆匆赶回家,本想大队的人帮忙去寻找,可我不知道,家中还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们,我更不知道我的两个儿子已经遇害,当我赶到家时,就看见我的两个孩子一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另一个……那是两个孩子,两个刚满八岁的孩子……”

    江恒突然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我是问,杀人!”

    “这事,李局,其实我要感谢你,当年你要不去秦素芳一案,我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找到甄勇。你是警我是匪,甄勇也是匪,所以他更愿意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同类,条件就是我把他弄出来。从他那里,我知道,他是受人指使把秦素芳给弄死。但是他当时贪财,想搞双份钱,就把人卖给了我。

    可据他所说,后来这事很快被指使他的人知道了,他没办法只好重新带人回来把秦素芳搞走。”

    “后来呢?”李卫东问,他没忍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江恒本不抽烟,但这会就想来一根,麻痹下自己的神经。

    “后来啊,后来你让我想想。”秦副厂长说,“后来我就去了市里,谁帮我改的名我还是不会说。到了市里后,我成为了一名工人,再之后去了家电长,并成了副厂长,找找自己的仇家就这样,我一直觉得闯进我家杀我儿子的人,和试图捆我和秦素芳的是一伙人。好端端的杀人这说不过去,那我肯定要去一点点查。”

    江恒捏烟的手微顿,“秦素芳,死了?”

    “死了,扔进了豫河,滚滚豫河水,人扔进去都冒不了头,又怎么会不死呢?我还想吃点东西。”他说。

    警局的人没为难他,很快给他弄了吃的来。

    他边吃边说,“甄勇和我说了当时参与事情的都有哪些人,然后我就把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一个个弄进厂里,和甄勇一起,把他们砍死、再切掉。可惜啊可惜,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找出来背后指使的人。当然我怀疑秦素芳那个妹妹,只可惜没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