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阔海搓着手,和王昂挨着车壁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看到两人的模样,彩霓忍不住捂嘴发笑,靠着周元的身体,轻声道:“菜里都有毒呢。”

    一句话,仿佛冻结了时间。

    熊阔海和王昂同时愣住,筷子都拿不稳了。

    但他们看到周元也在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汪汪大人道:“彩霓姑娘可不要打趣我们了,我们奋斗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到这一步,最是惜命啊!”

    熊阔海也点头道:“要说你和周大人的缘分,那也有我和老王的撮合,在云州的时候,我们可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抓你,在临安府的时候就更别提了。”

    彩霓歪着头笑了笑,但还是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彩霓感激不尽。”

    任何有助于她和公子的人,她都真心感激。

    这下把老王和熊阔海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几声,一边吃,一边说起正事来。

    “周大人,你是怎么打算的啊?为什么不先去四川,再去贵州啊?”

    熊阔海认为,贵阳府已经丢了,土司已经在贵州站稳了脚跟,势力已经壮大,不太好拿下。而四川的阿都土司与乌蒙土司本身就是松散联盟,基于短期利益联合到一起,很容易各个击破。闹事的汉民佃农以利诱之,分以田地,顷刻之间便是土崩瓦解。

    先解决容易解决的,再解决难度较大的,这是办事的基本逻辑。

    熊阔海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不是草包,提前做了很多功课的。

    王昂心中也有疑惑,这几日他和熊大人聊了很多,但每一次商讨之后的结果,都是先处理四川,谁知道周大人要直接去贵州。

    “要处理一个地方的叛乱,首要的问题不是打不打得赢,而是要分析其中的本质原因,找到症结,才能对症下药。”

    周元拿起了一根烤红薯啃了起来,眼睛一亮,道:“这个真不错!”

    彩霓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银制的勺子,笑道:“公子,用这个吃。”

    于是老王和老熊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摇头叹气,他们吃的满脸黑,像是饿极了的猪。

    周元一边吃,一边说道:“两江叛乱之症结,是韩拓与程平的野心,中原流寇之症结,是官吏剥削,天灾降临,百姓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