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春略微有些失落:“连你也不知道……不过也不奇怪,他这个人确实来无影去无踪的,连我也只是好几年才能见他一次。”

    “他见你,就只是给你符吗?”

    缇春皱了皱眉头道:“差不多吧,他这个人很奇怪,忽然出现,忽然说要跟你玩,然后就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他脑袋不太好,后来发现他就是很奇怪,哦对了,他还试图教过我画那些符,但是由于我太笨了,他怎么教也教不会我,然后他就放弃了,现在想起来,我当年要是再努力一点,学到他的那些本领就好了。”

    尤其经过豺狼妖和虎妖一事之后,缇春越发认清了拥有自我保护的本领的重要性,“哦对了,我的力量该如何控制他确有提点过我,再便没什么了。”

    缇春的表情甚是迷茫,迷茫之下却是无限的坦然,宋珩见此情形自是信了她的话,于是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缇春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又欲言又止地看过去。

    宋珩问她怎么了,缇春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就是条天师来看你的那天吧,他和我在金月酒楼碰见了,然后他就让我……嗯……就让我……”

    宋珩轻声问道:“就让你什么?”

    触及宋珩的私事,缇春实在不好开口,但条蛮当时又那么嘱咐她,她不开口好像又不行:“他让我……劝劝你……”

    缇春刚说完这几个字,宋珩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上一刻还算轻松和谐的谈话氛围,下一刻就像掉进冰窖似的,无形中结出了无数朵冰花。

    缇春忽然变得有些慌乱,手心里浅浅地出了一层薄汗,“其实、其实他的本意也是想让你少吃些苦,就、就是那些没必要的苦,然后、然后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就每次受了罚,它不是疼吗,其实有时候没必要那么疼的,就、没必要的……”

    想她素日伶牙俐齿,这会儿竟将提前准备好的话说的颠三倒四,甚至语意表达的十分不清晰,还云里雾里的。

    话音消失的那一瞬,缇春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他说的关于这些的话,听听就行了。”

    宋珩没有表现出生气,但他的言外之意却是在告诉缇春,以后这些话,不必转告他。

    这句话既是解了缇春的难,同时也让缇春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的境地,“好。”缇春认真又乖巧地应了他,然后看着他拿回玄木石,离开了房间。

    宋珩走后,缇春松了一口气,阿覃见她拍着胸脯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覃给缇春倒了杯茶,缇春一口气饮下道:“我好像,管了不该管的事了。”

    她将刚刚他和宋珩的对话同阿覃复述了,阿覃一听眉头一紧,宽慰道:“你既是为了完成条天师的叮嘱,便不必有这么大的心理包袱,宋大人怎么想那是他的事,左不过明日过后你二人便再无交集,你又何须挂在心上?”

    缇春白着小脸道:“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碰到了他的伤心事似的,惹他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