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听到他声音,急忙上前几步,又觉得居高临下看着他不太妥当,便坐在他床边。

    “督军,您醒了?哪里难受吗?”宁祯一连串问。

    盛长裕看着她。

    一向强势的男人,此刻眼神都虚弱了几分。

    “子弹擦了下心包,军医说凶险归凶险,如果调养得当,并无大碍。不会留下隐疾。”程柏升在旁边解释。

    盛长裕:“我死不了,你不会做寡妇的。”

    宁祯:“……”

    她想暗骂他几句,可想起了他推开了她父亲;又想起上次他质疑她时,她暗中诅咒他被子弹打穿,心里越发沉重。

    “督军,您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的。”宁祯说着,声音有点哽。

    手突然被握住。

    盛长裕的手掌,不同于往日的干燥、灼热,此刻软软的,掌心冰凉。

    宁祯越发觉得难以忍受,一行泪落了下来,滴在他手背。

    “没事,您不会死的。”宁祯哭着说。

    盛长裕静静看着她。

    程柏升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宁祯握着他的手,没有再说话,眼泪流淌了片刻,忍住了。

    她腾出一只手掏了巾帕擦脸。

    “哭得真难看。”盛长裕说她。

    宁祯:“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