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施总长说,“你先回去,重新写好请柬,送到老宅,向老夫人和夫人赔礼道歉。二姨太那里,可以不请。”

    他简直是一口一口地喂饭。

    施总长这种人精,听话三分就知道如何行事,但程柏升很怕他再次猜错督军心思,又弄巧成拙,只好说得无比直白。

    施总长感激不已,退了出去。

    盛长裕抽出香烟点燃。

    程柏升看到这个请柬,他很清楚原因,却没说,只是顺着盛长裕,骂了几句施总长:“简直儿戏。”

    “这些人,惯会逢高踩低。”盛长裕吐了一口烟雾,额角现了青筋。

    他气得不轻。

    程柏升:“一直如此。犯不着为这种老油条恼火。”

    施总长回到家,把他太太叫过去,也是大骂了一顿。

    施太太无比委屈:“去年督军谁家的宴请都不去,但宋家写了‘督军、二夫人’,他就带着二姨太出席了。

    分明是他暗示的,大家才把二姨太叫‘二夫人’。这一年来,多少人家都是这么称呼的,怎么到了咱们这里,就不行了?”

    “你真是愚蠢,今时不同往日!”施总长怒道。

    “哪里不同?”施太太不服气。

    “今年有了正室夫人。除了她,旁人不可以被叫‘夫人’。”施总长道。

    “这个夫人,几乎不出来应酬,谁知道她什么情况。”

    “赶紧更衣,随我去盛家老宅赔礼道歉,请柬重新发。二姨太那里,不要再请,派个人去说一声。”施总长说。

    施太太骇然:“会得罪她!督军最疼她了。得罪了她,岂不是被她记恨死?”

    “程参谋长这么说的。事情已经变了,你非要犟。”施总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