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不辞这些年来受谢龛掣肘,明明那几位先皇死时他没有任何动作,后来这小皇帝登基时,按照原本的安排,也不过半年就能叫他主动禅让皇位,不料这谢龛却忽然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还好他耐得住性子,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了小皇帝的野心。

    谢龛手中的权利有多大,小皇帝想要亲手攥住这权利的渴望就有多大。

    一个祁桑,就轻而易举地叫他们反目成仇。

    这接下来……

    就是三厂同锦衣卫了。

    ……

    姚不辞进宫面见圣上的事,在姚不辞尚未走出宫里时,就已经传入了谢龛耳中。

    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们见面,只说了句‘知道了’,便命人下去了。

    今日天气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是学习射箭的好时候。

    谢龛将祁桑半拢在怀里,右手包着她的小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箭羽,帮她发力拉开弓弦:“以身使臂,臂使指,开弓拉弦,才能行云流水流畅自然,盯好靶心,心无旁骛……”

    他稍稍一顿,在她颈间轻嗅了下:“熏的什么香?”

    祁桑:“……”

    所以刚刚是谁在说心无旁骛的?

    “没熏香,就是药香。”

    “不对吧?……我再闻闻。”

    祁桑忙拿手肘后抵,不叫他靠近:“你去后头坐着,别打扰我。”

    她今日为了练习射箭,特意换的男装,长发簪起,露出一段雪白后颈,肩背纤细,随着腰封收紧,盈盈一握,似乎轻易就能一把掐断。

    谢龛的确是有些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