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孔讷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贺峻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这短短两日光景遭遇给他带来的警醒,简直比他过往寒窗苦读二十载圣贤书中教授的道理还要深刻。

      从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成为了孔家的棋子,替孔家造谣生事,再到后面卖身于陆家,债多不压身,拆了东墙补西墙。

      最终闹出了一场完全不受他控制的乱象。

      他有心想要脱身。

      意欲让孔家见好就收,平息纷乱。

      却被孔家糊弄,拒之门外,翻脸不认人。

      若不是知府大人指点迷津,给了他充足的勇气。

      如今的他,只怕早在惶恐中惴惴不安,气血两衰。走投无路下,吊溢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今有了靠山。

      费尽唇舌之下,终于试探出拿捏住了孔讷真正忌惮的弱点,与这位曲阜孔家的少族长达成了一种互相的恐怖威吓。

      不然,就凭这位曲阜孔家少族长方才那六亲不认的嘴脸。

      被他这么一顿骑脸威胁,焉有不驳斥之理。

      毕竟要在这世上获得他人尊重,平等交流,二者之间总得对等之处。

      哪怕是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死穴。

      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另一种形势的对等呢。

      孔讷再次抬起头,一双眼眸冰冷彻骨,盯着贺峻的模样,就仿佛是在看具死尸。

      贺峻被他看的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