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

      苏州学院的大讲堂内,各地大儒,孔家北宗,南宗依次而来。

      泾渭分明的坐在了讲台下的座次中。

      而在讲台的一角。

      苏州府衙的书吏早已备好了笔墨,翘首以待。

      面对着这三方人马,书吏的眼中满是敬仰和唏嘘。

      这种在旁人看来没出头之机的闲差,对他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只可惜。

      就连这样旁人不乐意来的差事,府衙也严格按照安排,让七名书吏轮流而来。

      多好的求学机会啊。

      倘若当年他要有幸,能在这么多位大儒和饱学之士的文辩中熏染,即便不与在座任何人扯上关系,只凭从这学到的学文,这些年,他也不至于蹉跎到只做了一个小小的书吏了。

      只是不知为何。

      明明已经持续了月余的文辩,大家应当早就习以为常。

      偏偏今日的文辩气氛在他看来,总莫名有些紧张。

      一众人进来了。

      却无一人率先走上讲台,阐述自身的查阅校订之译本,与他人相辩。

      就好像必先还你争我抢,展露才学的高台,宛若变做了死囚临行前登上的处刑台一样。

      “可有才俊愿意欲先登台?”

      宋濂在台下坐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