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道赤红的宝驹驮着倒提红色长杆兵器的黑衣大汉下了黄河船,后面跟着三名提枪带刀的汉子骑着黄马跟上,四骑从水岸边沿着官道飞驰而去。

    ……

    下午的日头还是和煦,但是春风还是有些料峭,迎着面吹过,冰冷、窒息,喝酒的人要是被这风一吹也会清醒过来。树林依然很安静,春风吹过只带起大自然的声响。

    咔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打破了林中的寂静,十几道身影拎着朴刀匆匆的奔驰在林间,当头一人生得高大,身材匀称,只一张脸长的实在无甚特点,属于扔在人堆里找不见的主儿。仔细看去,他脸上身上都带着血迹,手中朴刀虽也寒光闪闪,刃口处却有干涸的血渍遮挡着光华。

    “好了好了,这么远遮莫已经追不过来了。”一个略微肥胖的汉子实在跑不动了,扶着树干拄着朴刀剧烈的喘息着。

    当头那人回头看看,停下脚步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气喘吁吁道:“那就都休息一下,直娘贼,这一通跑,累死老子了。”

    后面跟着的人听见这话如逢大赦,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只顾喘息。

    “哥哥,你太冲动了,好歹那是你亲哥啊。”微胖的汉子用袖子抹了抹汗,一边呼扇着衣襟一边埋怨当头那人。

    “呸!你也说他是我亲哥,亲哥要送我去见官?”那人狞笑一下:“我施威没这种亲哥。”

    “那谁让伱玩儿你嫂嫂呢。”微胖的汉子依在树上猥琐一笑。

    “滚!”施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你邓天保那天也没少玩儿。”

    邓天保滚刀肉般一笑:“我那天不是吃酒吃醉了吗。”

    施威捡起快石子儿他扔去:“老子也吃的鸟醉。”

    邓天保动都懒得动,任凭那石子儿在他身旁飞过去:“哥哥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这私商遮莫也是不能干了?”

    施威透过树叶间隙看了看天,低着头喘了两口气:“找个地方落草。”

    “没钱啊,我的哥。”邓天保苦笑:“建寨子需要银钱,你我现在如何敢回去取?官府须不是吃素的。”

    “蠢死你个没脑子的厮鸟!”施威又扔一颗石子儿,照样落了个空:“这么多人,这么多刀,外面随便找些呆鸟劫了不就有钱了吗。”

    一众汉子转头看看施威,见他全没注意,又将头转了回来,脸上表情俱是无奈。

    邓天保嘟嘟囔囔的:“那要劫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