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南轻轻拍打衣衫，只是血液早就浸透，变得粘稠乌黑。
抬眼看去，那些天人境的脸色，神情各异。
赵扶南明白，自己必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一个将数千位修士斩杀殆尽，甚至差点坠入修罗道的天人境剑修，不会被天下所容。
在众位天人境的眼中，赵扶南身后有着数千冤魂，那些冤魂凄厉嘶吼，正张牙舞爪的着想要将赵扶南拖入地府。
赵扶南的背后，便是那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残肢断臂的骇人场景。
原本的纯粹剑气，此时也被煞气侵蚀。
赵扶南并没有掩盖，此时这位白发男子身上，纠缠着剑气和煞气，相互交融，不分彼此。
那些煞气如影随形，更是已经侵入了赵扶南的四肢百骸，几处周身大穴更是被那些怨念侵蚀。
也正如赵扶南所想，赵家首席客卿，秦墨，亦是天下第一位天人境炼丹师，率先一步踏出。
“对不住了，赵先生。”
在秦墨一步踏出之后，随后一位天人境刀修也是向前迈出一步，轻轻按住刀柄，开口道：“赵先生，不要怪我，迫不得已。”
宋沄亭默默抽出寒魄剑，轻声道：“剑道有你，是一大幸事。”
上官御德此时低下头，愧疚道：“赵先生，希望您不要怪我，在今日之后，上官家会给北斗送去三万灵石。”
孙澈神色落寞，看向赵扶南，赵扶南只是轻轻摇头。
不仅仅是他们，又有数位天人境修士向前一步。
意思很明白，为了天下，赵扶南必须死。
哪怕不死，也不能是天人境。
谁都保不准赵扶南会不会又一次坠入修罗道，而且赵扶南身为天人境修士，一次性屠杀如此多的修士，已然是为天下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