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沈瑾萱端详着自己如葱白一般柔嫩的手指,浅笑着说道,“沈小姐若是要找茬也该选个恰当的理由,你以为在场的诸位眼睛都瞎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小姐们或是偷笑或是别开眼。

    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瞧在眼里,王婉淑打不过沈瑾萱还反咬一口,实在是太难看了。

    “你!”王婉淑怒急,指着沈瑾萱怒斥道,“别以为换了一身衣裙就是大家闺秀了,穿的如此晦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死人了呢。”沈瑾萱的衣裙为翡翠配白色为主,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最是清凉宜人,却被故意说成了晦气。而且她的父亲还在边关征战,这般言语实在过于歹毒阴险。

    这次连沈晴都察觉出不妥,然而不等她开口岔开话题,沈瑾萱已经沉下了脸色质问道。

    “北凉国犯我弘明国边境,边关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我父亲帅兵抗击蛮夷,马革裹尸。沈小姐在京都倒是懂得享受得很,你这一身粉色霞锦锻可是百金难寻,赤金红宝钗发簪配同款耳坠,再加上腕子上的赤金缠丝镶红宝双扣镯至少也得上千两银了吧。不知道以王小姐父亲礼部侍郎的俸禄要存多久才能给你买上这一套?”沈瑾萱这番话说的又急又快,没给任何人打断的机会,直接把贪图享乐和贪污受贿的帽子扣在了王婉淑一家的头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亲才没有……”

    王婉淑吓得脸色惨白,舌头打结,只能以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晴。

    感觉到好友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沈晴只能咬牙帮腔道。

    “沈瑾萱,沈小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也别太上纲上线了。”

    沈瑾萱却不依不饶,“玩笑?所有人都知晓我父兄在边关抗敌,沈小姐却说我家死了人。那我倒想问问,沈小姐究竟是在诅咒我抗敌的父兄,还是在诅咒我国的国运?”

    嘶——!

    周遭响起一阵抽气声,看热闹的小姐们禁不住被这番话惊出一身冷汗。

    沈瑾萱的父兄在西北抗击北凉蛮夷,他们若是不幸牺牲,那弘明国必遭北凉入侵。沈瑾萱父兄的性命的确可以与国运关联在一起。

    与贪污受贿相比,诅咒大将军或是诅咒国运,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王婉淑听后双脚一软直接跌坐在地,额头上的汗水下雨似得往下淌。这时她才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被人拿住了把柄。

    “我,我并没有诅咒大将军的意思,更不可能诅咒国运!”

    “没有?我父兄在边关抗战,你不是在诅咒他们,难不成是在诅咒我留守京都城的大伯和姑父?沈小姐,亏我二堂姐与表妹待你如知己,你却恨不得她们的父亲去世,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心地恶毒之人!”

    这话一出,王婉淑彻底傻了眼,她扒拉着沈晴的裙摆求饶道。

    “晴儿,欣娅,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