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蜓道:“那陆眺,狡诈谨慎,或许刻意做了手脚,隐瞒自己的来历。”

    但也不是做得全无错漏——有人认识他。

    老鬼的记忆,还能印证一点,至少那邪修的手,还伸不到幽冥界来。

    陆眺的能耐,不过如此。

    段离章听他完,微微松了口气:“你说的不错,这故事,我可得好好听一听。”

    螟蜓想着,既是同她汇报得差不多了,也该放她回去。

    体贴问道:“今日我先送姐姐回去,待那老鬼巡游归来,复行商谈,如何?”先前在客院,分明听她说过想要休息的话。

    段离章奇怪地看着他:“赶我走?你有事?”

    螟蜓是有些事要处理。他未想过她会在幽冥界留宿,然而一听她这话,反倒有些期待,果断收回刚才的话:“姐姐不愿走,那便留下来。”

    谁碰了她,都愿当个昏庸之主。

    螟蜓俯身,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唇瓣,五指从脖后穿入她的秀发。

    很奇怪,段离章从来不讨厌他的不问自取。

    她从未以神魂的状态与人亲近,却好像早已熟悉螟蜓的每一个触碰。

    若有似无,犹如点水。

    深深地与她的神魂相印,那么地难舍难分。

    “你说的对……”段离章从他的气息中挣扎着出来,反咬他一口,“此地不宜久留!”

    幽冥之主的侵略性,本是需她耗费更多心力去抗拒。

    更何况,她的神魂,警惕着螟蜓与他人的不同——她警惕的并非男女情欲的引动,而是这世间阴与阳最纯粹的吸引。

    螟蜓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血供给她,但她仍然喜欢?为什么?理由呢?

    找不到合理的答案,那便归咎于欲罪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