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月嘴角含一抹妩媚的笑,“唔,他当然不肯,攀着公主这把凌云梯,肯下来才怪了!”

    左思思迷离着鹿眼,有些醉醺醺的,“他说他只爱我!”

    刘如月靠在紫袍乐师身上,右手在他胸口打圈,“这男人的话,你也信?”

    袁小果吃着点心,两颊鼓鼓的,“是啊是啊!思思,男人的话不能信的!我爹娶我娘的时候,说这辈子绝不纳妾,可我现在有十个庶弟庶妹!”她放下果子,举起十根手指。

    刘如月来了精神,推开乐师,“你知道我家那档子事吗?”

    两人齐齐点头。

    刘如月的父亲刘洋,年轻时是户部的一个小官,毫不起眼。

    而刘如月的母亲,是当时的户部尚书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及笄后,上门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可她一个都看不上,独独看上了刘洋。

    刘洋也争气,不靠任何人,仅用了不到两年,就凭本事爬上了户部侍郎的位子。

    尚书见他有年轻有才干,就把女儿嫁给了她。两人成婚后也甜甜蜜蜜过了几年。

    直到刘洋的表妹失孤入府,刘洋爱上了她,表妹虽然失孤,但也是已故将军之女,为了爱情,她以贵女之身做了妾。

    本以为只是名头不好听而已,表妹入府后处处跟刘如月的母亲作对,而她母亲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就上月,刘洋又爱上了皇商的独女,表妹无法接受,闹得要死要活的。

    刘如月眨眨眼,“我那好父亲的表妹如今正被关在家中废弃的柴房呢,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我母亲日日去看她,既痛恨她插足,又可怜她落得如此境地。”

    “横竖咱们也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去看看?”刘如月让乐师退下,拉着微醺的左思思和打着饱嗝的袁小果下了画舫,直奔尚书府。

    还未走近柴房,女人尖锐的哭声传来,“负心汉!骗子!”

    “负心汉!去死!去死!”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扒在柴房的窗户上,不断地重复着、咒骂着。

    左思思不禁打了个寒噤。

    刘如月双手环胸,“看到了吧?”妾就是妾,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贵女、才女,一旦被厌弃,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可以随意丢弃。我母亲虽然也恨我父亲见一个爱一个,也大吵大闹过,但她是正室,为了名声,父亲也不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