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谷中已经十年没有新人,要说有叛徒,早就该下手了,没必要蛰伏如此长的时间。

    孟知遥一边了解一边前往管勾的房间。

    管勾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双手垂在身侧,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完全看不出是中毒的模样。

    但若是不中毒,又怎么解释他的这种异样?

    孟知遥站在管勾床边,皱着眉思索着解决之法。

    小桃突然“啊”地一声。

    孟知遥回头,小桃满脸的惊讶,甚至有些不可置信,还隐藏着一些些害怕。

    “怎么了?”孟知遥顺着小桃的视线看向管勾的五指,她将他的手拿起查看,五指不似正常的粉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紫色。

    “你知道这种毒?”

    “不……不知道,我……我只是见到紫色的手指,有些害怕。”小桃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孟知遥。

    孟知遥没有拆穿她,找了个借口带着小桃离开。

    到了房间里,她亲自将门关上,直视着六神无主的小桃,“说吧,怎么回事?”

    小桃揪着手帕,深吸一口气,“公主,管神医的毒,我可能知道……”

    孟知遥诧异,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公主知道,我并不在京中长大,我的老家,一个很远很偏僻的小山村,有一种秘药,将二十斤银杏碾碎,取汁液放入醋中,中和味道,再加入一种祖传的粉末,便成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名唤安乐。”

    小桃顿了顿,继续说道,“中了安乐的人,除了昏迷不醒,面色心跳皆与往常无异,只是十日后,便会暴毙而亡。”

    小桃说着,眼眶开始湿润。

    她也是这种毒药的受害者,她所在的这个小山村极为偏僻,也极为落后,因为闭塞,村里十分重视男孩而轻视女孩,如果妇人五年内生不出男孩,那么便会和所生的女孩一起喂下这种毒药,安乐死去。

    她母亲,先头只生了她的两个姐姐,怀上她的时候,已经快到五年。生产时,她的母亲故意跑到山上采药,第二天抱着她回了村中,说自己生了个男孩。

    从小,她便被教育自己是个男孩,做男孩打扮,跟男孩一起玩,不允许戴花、穿裙子,她反抗过,每每这时,她的母亲就会红着眼给她一巴掌,“你不做男孩,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