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咳了一声,袁天罡看着被自己拆掉的药庐,有些心虚地解释道:“那个……孙公,滕王应该不知道你能听到。”

    公孙白忙点了点头,跟着补充解释道:“当年萧十一那竖子进入蜀山时,也不知道某能听到他在院门外说话,不光骂某,整个门派,就杜四没挨他骂,说我们都是不可救药的蠢蛋,脑子里都是水银,只配进炼剑炉祭剑。”

    至于别的话……某是要脸的人,就不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李靖十分震惊地看向公孙白,诧异地问道:“公孙先生就从没想过……清理一下门户,还蜀山以宁静?”

    打交道这一个多月,某真没看出来,你是如此宽宏大度之人。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又背后不说人?”公孙白瞬间气场两米……一丈八,雍容华贵,器宇轩昂,就差脑袋后面带个圈,金光闪耀…还差众仙女组成的乐队欢快的演奏乐曲,烘托出他仙君般的气度。

    孙思邈收回那些符箓,摇了摇头,情绪低落地说道:“道理谁都懂,可看得开的有几个?某是真的想不明白,滕王哪里来……如此诡异的文思呢?”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谁告诉他黔地无驴,逗呢?还有,他才见过几次驴,竟然能描写出来,驴不胜怒,蹄之……等等,竖子可恶!他就是专门写来骂某的!

    看到孙思邈的表情再次变得愤怒,袁天罡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他不是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魏玄成可是被他指着鼻子硬怼,就是静阁住着的那位,他也是当着陛下的面冷嘲热讽,半分面子都不给留滴。你踢他出药庐,他没有说,等出了苑门才说,真的很给你留面子了。还有,是你先挂的牌子,他才说的黔之驴,对吧?”

    “那是因为他在药庐外说,‘不来便不来,以后你求某,拜某为师,某都不来!’”孙思邈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捶着地说道。

    “等等!”公孙白打断孙思邈继续发散下去的怒气,说道。“滕王泡的青蒿粉酒在哪?我要看看!”

    滕王如此说法,必然是知道青蒿粉酒有什么特别之处!敢说孙犟驴拜他为师都不来,信心……等等,他说让刘二郎过来,刘二郎有什么特别之处,能用在药酒上呢?

    “分离火油!”袁天罡和李靖异口同声地说道。

    孙思邈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个,分离火油和青蒿粉酒有什么……等等!他说青蒿叶的味道远胜梗杆……站起身来,跑到青蒿粉酒的琉璃瓶处,只见酒里三分之二都是青蒿粉……“袁疯子公孙鬼,你们两个都过来看看,滕王这是什么意思?”

    李靖跟着两人走过来,看到琉璃瓶里的状况,嘴角微微上扬,不是王爷故意气人,就是只有如此才能提取出来最有效用的那部分……难道普通药酒的浓度不够?打开瓶塞,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酒?酒味浓烈许多。”

    “蜀山春。”公孙白闻到熟悉的酒味,笑道。“二郎折腾出来的,一般人喝,都是一杯倒。没想到他竟然带来送给滕王,还好滕王没有喝。”

    李靖、袁天罡和孙思邈同时看向一旁的酒坛,同时问道:“一杯倒?”

    公孙白拿起一旁的酒杓,孙思邈从袖子里取出三只酒杯,放到桉几上。

    “嘎嘎嘎……”公孙白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三只酒杯……冷冷笑道:“滕王就没骂错,你个孙黔驴!”

    “别说,比犟驴好听不少。”袁天罡接过酒杓来,自己盛酒,因为一杯倒,每杯只盛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