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的十兄,抬脚飞踹高履行?李元婴抬头望天,既没有下红雨,也没有太阳从西边升起,更没有大白天看到月亮,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十兄变得如此暴躁呢……想到某位虢王曾经做过的事情,幽幽问道:“没有踹进河里吧?”

    “踹进了。”萧若元同样抬头望天,今日的天气真不错,秋高气爽……幽幽说道。“徐王踹他不是因为他说某,而是因为他发电报回长安,手太欠。”

    自从昨日滕王写出皮里春秋空黑黄的诗句,徐王便开始放飞自我,不再在乎贤王的名声。高履行若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将被踹之事传回长安;若是脑子不够用传回长安,那就是难为他阿耶和表哥。其实,若是能吃瓜看戏

    ……某敬他铁骨铮铮,是条汉子,鼓掌欢送他前往白州,或者逻些城,为大唐教化百姓。

    “十兄无事,很快会有消息传来,不是高士廉就是长孙辅机,离开长安,为一州刺史,或者别驾。”李元婴给自己倒了杯茶,悠然品茶,气定神闲地说道。杨师道去了益州,接到电报后,不是魏徵就是宇文士及,正义凛然地请命来滕州,查清某炸河堤的前因后果。若是前者,会顺势留在滕州,因为需要他查清的事情连绵不断,层出不穷;若是后者更简单,他会如同敦厚长者,一脸慈祥地听完某的解释,喝上几顿琥珀色的金陵酒,再带着一船的土特产,挥挥衣袖,听着曲调欢快的土琵琶,回长安。

    萧若元眸光微转,跟在滕王身边这几个月,对于那群重臣的情况,不说是了如指掌,那也是知之甚深……挪动身体靠近李元婴些,压低声音说道:“王爷,那必然是高俭请离开长安,目标不是去西城就是去扬州。”

    他们在长安无法说服陛下,也斗不过房乔、魏徵、杨师道和宇文士及等人,就会顺势而为,借着高履行犯浑的由头,去西城或者扬州找证据。只要能证明滕王或者云鹤府做的事情,存在弄虚作假,哪怕只是一个点,他们就可以大做文章,将局面拉回到对他们有利的状态。

    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王爷,关于那些玄路和三门峡的传言?”

    李元婴对于萧若元能分析出来高俭外放,没有任何惊讶之处,他们只是在蜀山剑派里不理俗务,不代表他们是笨蛋,恰好相反,他们都绝顶聪明。公孙白收徒弟的要求很高,不然也不与袁天罡抢人……只是在后世,杜澈的名字却没出现,只有李淳风凭着确定风级和那本神预测的推背图,成为近似神话传说般的存在。最近几个月的接触却表明,杜澈的实力能甩李淳风三条街……思路又跑远了,转回萧若元的问题,散漫地笑道:“十一郎,那些人利用民众敬神畏鬼的心里,扯出冥府和昊天上帝,某也很头疼。”

    古人对鬼神的敬畏,不比后世某些组织差,想要扭转他们的想法,用新的爆点新闻覆盖的招数,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在自己的逻辑世界里,完美实现自洽,不然也不会对皇帝是天子的说法,深信不疑。里那种几句话就能忽悠住古人的穿越前辈,就和古代失意文人写出的千金小姐私定后花园的戏码差不多,纯属臆测。说实话,还不如变几个魔术有用呢,想想辫子末年对铁路和照相机的谣言,就会明白。

    也许,可以研究下照相机,多制造几个所谓的神迹或者天降祥瑞……用魔法打败魔法

    ……等等,用魔法打败魔法!看向萧若元笑容有些诡异地说道:“你联系袁公,让他来趟滕州,我们让某些人体验一下,什么叫昊天之怒。”

    “滕王,我们不能干扰天机。”萧若元弱弱地举起右手,小声提醒道。天机不可泄露,天命不可违的规则,对滕王不会有影响,可……对于我们这群道门中人,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会直接嗝屁掉。

    “放心,我知道你们的底线,不会让你们有危险。”李元婴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更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保持足够的尊重。因为种花家一直传说存在着特殊部门,比如long组。鹰酱家据说也有特殊部门,比如外星人的来信。再比如掩盖在沙漠中的楼兰古城,比如神秘的某布泊事件,比如横空出世,莽昆仑。

    萧若元松了口气,不扰乱天机就好,虽然不知道那个天机是什么,传下来的事例太多。某这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若是失去,那就太可惜了。谁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转世……不要拿公孙老鬼说事,某深刻怀疑他就是个骗子!话又说回来,就算真的能转世,若是变得和公孙老鬼那么丑,某找谁说理去?右手托着腮,看了眼远处的许圉师,不复清冷,散漫地笑道:“没有危险就好,大唐若是没有了某这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繁华会变得失色三分,损失惨重。”

    河边的秋风,今日格外喧嚣,带来黄河的水汽,也带来河岸芦苇和柳树的清新的草木之香,以及远处田地里的黄豆和稻谷的丰收气息。大唐还没有推广花生,无法实现一季两熟的套种模式。玉米在遥远的未被发现的m粥大陆,独自芬芳。北方种植麦粟豆才是主流,水稻登场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年,且只能在水源充足的河岸两边种植,比如黄河,比如渭水,比如汉水。

    萧若元:“……”

    滕王,你不怼某两句吗?这很不符合你的风格……人设!

    “鱼伯,某已经发电报回长安,陛下那里没有回复,估计会直接派某位重臣过来,你自己和他们去掰扯,某绝不掺和。”李道立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很直白地说道。

    李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