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历来属于高风险职业,要么如曹丞相和司马宣王那般能做够铺垫,让后代取而代之,效彷找到钓鱼老的文王;要么如周公旦那般,干脆利落地还政于王……应该也与致政三年之后病终有关。

    剩下的人,再怎么权倾一时,结局都很惨然。劳瘁而死的张首辅,一条鞭法为王朝续命,逝后第四天便开始被清算,抄家、削秩、夺书和以罪状示天下,险遭开棺鞭尸不说,家属或饿死或流放,迫于舆论的压力才中止进一步的迫害。

    “上官仪,进士出身。”李世民磨着后牙,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许再欺负人,他可没有褚遂良那么好说话。”绮错婉媚的文风,很适合书写诏书,尤其是给番邦的诏书,云山雾罩到某看着都很费劲,深刻怀疑他真的有为求避祸,自行披剃为僧吗?

    李元婴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下,某对他不感兴趣,只可惜他的孙女还没出生,那位称量天下士的巾帼宰相,等她初长成之时,某已经……相差三十六岁,某对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感兴趣。

    若上官仪还是和原来历史线那般作死,也许可以将她要到滕王府,让骆宾王做她的老师,依旧以诗词文章称量天下士。

    将另一块牛排切好后,分给晋阳公主和李治,叉起一块来品尝,牡丹不止刀工愈发的娴熟,火候的掌控也愈加完美,可为人师矣。

    又叉起一块来,散漫地笑道:“阿兄,起居郎记录你的事情又不记录我的,我想欺负人也师出无名呀。褚少监若飞鸟依人,我只是喜欢和他玩笑几句而已,从未动过拳脚,你不能污我清白。”只是褚小鸟没有安小鸟那么心机深沉,动不动就容易上头,面红耳赤地争辩他那些所谓的道理,与某无关。

    李世民:“……”若不是担心那些山东士族的胡说八道,某位竖子可以再在外面多待几年,以免回到长安祸乱朝堂,闹得鸡飞犬跳猴上树……某很好奇海那边的原住民,怎么受得了他的闹腾?

    “滕王,海那边金矿多吗?”杨师道犹豫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不是他贪财,而是倭……留王大都护府和颐州出产的黄金和白银忒多,还有兴安那里的黑水两岸,那真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它,它不是多不多的问题。”李元婴咽下口中的牛排,想到后世金矿被发现后,美丽国那种沸腾的场面,旧某山几乎所有的企业停止了营业,海员把船只抛弃在了海湾,士兵离开了营房,仆人离开了主人,没用多久,农民典押田宅,拓荒者抛弃荒地,工人扔下工具,公务员离开写字台,甚至连传教士也离开了布道所。

    “它是相当滴多的问题。”杨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