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死攥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江曜这次回来也就一个月,他八成在英国定居了。”

    “我是去听孟渊的课,把203记成了302。相信我,我现在对江曜毫无想法。我觉得你作为辅导员,有必要在学生里宣传下孟渊。否则每节课只有两三个人听,也太打击积极性了。”

    “这不能怪我,只能怪教务处的排课,别人跟江曜撞上也好不了多少。何况孟学长还有黑历史,一个讲黄色笑话的老师,哪个女生愿意选他的课?”

    “他那次是做得不对,可也只有那么一次,而且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有视频流出来,一次就顶一辈子。幸亏江曜还只是小圈子里火,要是他真出了名,孟渊这段被挖出来,你想想后果。”林恬没说的是,那段《起名字的艺术》又被江曜的拥趸翻了出来,孟渊在系内的风评又一次跌到谷底,甚至还有人发起了抵制孟渊的倡议。

    跟女孩子当众开黄腔,罪不可恕;跟女孩子当众开江神的黄腔,罪不可恕x10。有江曜的粉丝发出灵魂一问,乔乐乔和江曜谈过恋爱,怎么还能忍受和孟渊这种人长期搭档。

    “不是吧,又流出来了?”

    “事到如今,为了挽回孟渊在系里的声誉,你最好劝劝孟渊,让他给江曜写一个道歉声明,哪怕只贴在朋友圈里。他要不公开道歉,这事儿没办法结束。”

    “可这已经过去七年了,突然道歉很突兀吧,这样原本不知道的也知道了。”小乔认为孟渊绝对不会同意,她自己也开不了这个口。

    “那就看他自己选择了。”

    老四的婚礼定在学校康园三层,学校的教职工经常在这里举办婚礼,经济实惠。小乔和林恬作为新娘的亲友坐在一桌。

    在小乔宿舍里,老四是最纯粹的相声迷,小乔的每场演出,她都要听。小乔还曾跟老四许诺过,等她结婚,一定在她婚礼上为她说段相声,老四当了真,给小乔发请帖的时候,特意要求她兑现当初的承诺。

    小乔今天穿了件绿底凤尾竹的宽松旗袍。别人的旗袍从大腿开叉,衣服和身体间没有一丝余地。她的旗袍从小腿开叉,穿着能跑能跳。婚礼没正式开始,小乔边喝水润喉边开解林恬。林恬出门前和二师兄刚吵了架,心情不太好。

    这几年,小乔虽然一直空窗,并不影响她用常年不变的一套理论充当人家的情感导师。

    “这事儿其实也怪你。”

    林恬因为不满马上提高了音调:“小乔,你到底站哪边?”

    “你要想让男人干活儿,你一开始就不能嫌他干得差,多差你都得昧着良心夸。你得让他感觉自己无比重要,跟救世主似的。一旦离了你,马上就感觉自己无足轻重。自恋的男人其实最好对付。”小乔又祭出了自己的名言,“你说没他就得死,他就真相信自己这么重要。只要你这么说了,哪怕你是熬夜玩游戏心肌猝死,他也以为你是没日没夜想他想死的。其实地球离了谁不转啊。”

    江曜是新郎那边的朋友,和祝教授坐在同一桌。他来得比较晚,落座的时候,正听见乔乐乔在背后传达她那番高论。其实她的音调并不高,但距离太近了,听到也是难免的事情。

    婚礼进行到一半,小乔和孟渊上去,来了一段对口《巧嘴媒婆》。这段传统相声本是单口,被他俩改成了对口。两人结合新郎新娘的事迹又对相声进行了改编,笑果还算不错。

    说完这段,小乔又说了几句喜庆话就下了台。她本要回原来的位置,祝教授拦住了她。祝教授本来要和祝师母一起来的,不成想家里的泰迪得了肠胃炎,祝师母带爱犬去看病,他身旁的座位就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