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乾国国君的龙椅。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尊敬反而是嚣张至极,乾国国君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强压着怒气,向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来人,给摄政王搬把椅子。”

    季砚尘慢条斯理地坐上了那把椅子,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本王想要皇上出兵攻打永肃。”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你要朕攻打永肃?”乾国国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季砚尘,仿佛看到了一个疯子。见季砚尘并没有反驳,乾国国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像是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季砚尘,你没病吧?如今我乾国早已归顺永肃,你让朕去攻打永肃?是你病得太深,还是你觉得朕太傻?”乾国国君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季砚尘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季砚尘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静静地凝视着乾国国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他耐心地等待着乾国国君笑声停歇,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当然并非要您立刻出兵攻打。您也深知,我国与永肃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迟早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仗要打。然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两国必将倾尽全力。”

    乾国国君那可是隐忍十余年,方才成功登上皇位的人精,季砚尘刚提到此处,他便迅速领悟到对方的意图。

    “莫非你是希望朕在永肃调遣全部兵力与你们承安抗衡之际,趁机偷袭他们的都城?”乾国国君目光锐利地盯着季砚尘。

    季砚尘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一旦永肃将所有兵力投入与我国的战斗,其都城必然空虚无防。此时,陛下若能果断出击,必能给永肃致命一击。即便他们的兵力再强大,也难以抵挡这致命的一击。”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季砚尘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坐于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乾国国君,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道:“皇上!这些日子以来,想必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吧?即便您与永肃合作登上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但又能怎样呢?如今的乾国早已沦为了永肃的附属国,您难道就甘心让乾国一直如此沉沦下去,而不想让它重新恢复昔日的辉煌与荣耀吗?”

    乾国国君的眼神微微一变,季砚尘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内心最深处。说实话,对于季砚尘所言之事,他确实心动不已。若此番计划能够成功实施,那么乾国不仅能够重拾往昔的荣光,更有可能一举攻破永肃城。届时,趁着承安国元气大伤之际,他大可迅速出兵吞并永肃。

    待到那时,他们乾国将再无对手可言,成为这片大陆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但他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假装故作不同意的样子,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摄政王,你说的事情确实很诱人,可如今乾国上下经过一次内乱,早已元气大伤,若是贸然出兵失败了,那朕岂不是得不偿失。容朕再考虑考虑吧。”

    季砚尘心中忍不住发笑,就他那眼神中的贪婪都快抑制不住溢出来了,像谁看不出来似的,但季砚尘也没有继续逼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既然如此,本王话已带到。剩下的事情那皇上便自己考虑吧,本王就先告辞了。”说完,季砚尘站起身来,微微躬了躬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季砚尘离去的背影,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爷,王爷?”慕先见季砚尘好久都未出声,试探地喊了几声。

    季砚尘慢慢地回过神来,缓缓地回答道:“一个连杀兄杀父这样天理难容之事都做得出来、只为登上皇位的贪婪之人,面对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我亲自去探查过永肃军营,他们此次几乎带来了永肃的八成兵力。此时此刻,永肃的都城必然空虚无比。如果乾国此时出兵进攻的话,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一举攻下,这么大的诱惑他不可能不心动。”

    慕先听后连连点头:“好,那属下这就把信送去乾国。”

    待到慕先离去之后,季砚尘开始着手安排后续的相关事宜。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他才回到屋子里。程鸢此时已然吃完了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季砚尘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口中喃喃自语道:“鸢儿啊!你尽管安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保护你,守护你的国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程鸢足足休息了一整天,身体才逐渐恢复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收到了永肃大军正在不断逼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