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昭半垂着眼睛,唇角挑了一个弧度,笑的随意倦怠:“原是这般模样,小郡主可曾见过?”

    迟挽月捏紧了衣角,小脸微微发白。

    她自重生以来,行事作风凌厉了不少,也从不手下留情,可做到宁怀昭这种程度的,让她有些头脑发蒙。

    宁怀昭笑的越发灿烂,凤眸里却一片荒凉:“本王见多了也做多了这种勾当,与小郡主不是一路人,若你真要与本王成婚,日后少不得要看见这些场面,届时……”

    话还没说完,迟挽月突然抽了腰间弯刀,将那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挑在半空,一刀便割成了两半,鲜血溅在她脸上,染红了一片白净。

    在场所有人脸上都闪过惊愕。

    宁怀昭敛了笑,缓缓的抿紧了唇,低眸看向迟挽月还在发抖的手,目光触及腕上那半圈红痕,蓦然变得阴沉。

    迟挽月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语气坚定:“若阿昭如此,我也愿做你的刀剑,若阿昭身在地狱,我便愿与你同堕地狱!”

    宁怀昭袖中的手握的越发紧,想起昨晚遇见的老侯爷,如此护佑着自己的女儿。

    说来可笑,若是按照他的性子,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他,还是当朝威远侯娇宠着的幺女,他应当毫不犹豫的接下才是。

    毕竟威远侯的势力对他大有裨益,哪怕是不喜欢,他也必能哄的迟挽月欢欢喜喜的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整个侯府。

    可每次面对迟挽月,他心底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能是她,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她。

    她该有的,本就是一个明媚灿烂的人生,而不是与他一起沉入淤泥,痛苦沉沦。

    宁怀昭的手掌慢慢松开,眸子里的神色越发冷,如同冬日寒霜。

    “小郡主这普慈济世的胸怀还是用在别处吧,本王不需要!”

    说完,他便站起身要走,迟挽月伸手去拉他,被他挣开,手腕脱力,疼的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宁怀昭瞳仁紧缩,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迟挽月抬眼,正看见他瞧着自己的手腕,神色紧绷,眸间覆了一层阴霾。

    或许,阿昭对她并不是半分心动都没有?

    那她便豁出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