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月察觉到气氛不对,想转身去看他,却被宁怀昭制止:“别动。”

    声音不紧不慢,分明没有半点力度,却又像是裹挟着千军万马,惹得迟挽月停住了动作,不敢再动弹。

    知道宁怀昭生气了,迟挽月格外的乖,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带着女儿家的撒娇模样:“阿昭也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宁怀昭的神色越发不悦,若不是他进宫告诉宁昀程府的罪责,从守卫那里得知今天的事情,怕是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越发不好,声音都跟着带了几分寒凉:“若不是有人告知本王,你就打算瞒着嗯?”

    迟挽月咬唇:“才不是,我就是,还没来得及。”

    话音刚落,迟挽月的侧脸就被宁怀昭咬了一口,又疼又麻。

    迟挽月忍不住撇唇,阿昭怎么喜欢咬人呀?

    “阿宝,本王是怎么嘱咐你的嗯?你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

    听见他的声音越发阴郁,迟挽月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开口安抚:“记得记得,阿昭说让我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告诉你。”

    “从你落水至本王来宫里,过去了四个时辰,你都没派人来告知本王。”

    他真就应该把人锁在自己身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让她再也不能忘。

    迟挽月嘟唇。

    宁怀昭与宁昀如今互相顾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果有其中一方让人抓住了短处把柄,那便会先输一子。

    她从来不希望自己成为宁怀昭的软肋和拖累,所以这件事,她想自己处理妥当,才没有告诉宁怀昭的。

    万一到时候阿昭真的公然与宁昀对抗,不顾昭令把她带出宫,不仅给了宁昀借口,还会让文武百官有了弹劾他的由头。

    迟挽月的声音软乎乎的,像个棉花团子一样,带着几分委屈:“阿昭深更半夜来宫里,是兴师问罪来的吗?”

    宁怀昭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了下去,有些闷:“不是。”

    宁怀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胸口又闷又疼,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想来瞧瞧她,瞧瞧小姑娘有没有受凉,有没有不舒服。

    看见她好好的睡在床上,纷乱的思绪才终于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