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莲蓬。

    同时,陈观水也在盯着王承良手里的那一柄紫色的玉尺。

    玉尺不长,仅仅只有一尺半长短,宽有两指。灵光灼灼,紫气蕴腾,一看就是和紫色莲蓬一样的上品法器。

    但陈观水知道自己的紫色莲蓬原来是什么,自然也想得出来如果那柄玉尺如果不是法器,那原来的样子会是什么。不过,对面的王承良先是抬手恭维了起来:“观水兄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小弟到了这个营地已经两日,除了探听了一点消息,还真没有胆量像观水兄这样的独身闯营。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恭维完了,王承良接着就说起了正事:“西屏山的这个营地,宗门长辈早有耳闻。只是人手不逮,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倒是叫观水兄笑话了。小弟想着在宗门里做一番事业,才自己主动请缨前来。本来还想着徐徐经营,没想到今日却是借了观水兄的东风,没做一点事情,反倒是把事情做成了。”

    陈观水却是在心底里不住冷笑:你什么事情都没做,骗鬼么?你身边那三个筑基筑基,恐怕就是着了你的道,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琅邪山的血肉傀儡,还真的是很有名气啊!真要再给你点时间,这个营地里的所有人恐怕都逃不了你的手心。

    说不得,陈观水就在心里想想,要不要也把这个叫王承良的家伙给杀掉。谁叫他肯定懂的很多,注定不像是自己身后的猫菇那样傻傻的,好糊弄。今天放过了他,明日说不定就漏了风,让人通过他找上了自己,让罗浮的计划在自己手里轻易就折损掉。

    心有所想,外有所行。那些“陈观水”除了分散开来去搜索营地的,其他都在这个王承良的身边站定。手里的各种法剑和法器,也是隐隐约约有了合围的意思。

    可是王承良混当是没看见,反而出乎陈观水意料的笑着说出了一段话:“我听我舅舅,极乐逍遥宗的秦西山真人说过,东海有一个叫陈观水的,在影画上面很有造诣。看观水兄的年龄和风度,莫不就是我舅舅所说的那位陈观水陈师兄?!”

    说到最后,王承良已经是开怀大笑。

    陈观水也是笑了起来,却是苦笑。

    秦西山!

    海州城守护道观的观主秦西山,自己便宜祖母的侄儿,想着把自己女儿送给自己的那个家伙,好像还真的是有一个嫡亲姐姐,而且好像就是嫁在了琅邪山王氏。

    天下人总是说,七大姓中随便的两个人,即使是相隔千万里,处在完全不同的地位上,却依然只需要通过最多十个人的中间过渡,就可以牵连起来,互相论起亲戚。眼前的王承良,自己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过,而且现在两个人应该都是在潜伏之中,却仅仅只需要通过秦西山这一个人,就挂上了关系。

    既然是挂上了关系,自然是不能再下手。

    陈观水就示意剩下的“陈观水”们散开去,仔细把营地里面的每一寸土地、和营地外边十里之内有着可以怀疑特征的地方,统统搜索一遍。然后把所有的俘虏都关进“他们”各自拥有的小空间里,再把所有可以算有价值的东西也统统带走。最后能留下来的,也就是营地里面的木头了。

    下面,王承良掏出一个列有数百道条目的小册子,一条一条的低声问着陈观水价钱。

    陈观水定神去看那册子写的,原来都是自己曾经在白石书院里面出售过的那些影画的名字。但里面,也有一些是只出售给公孙元的,却也出现在了目录上。陈观水开始还诧异,但想想紫竹林海里面那三千美人傀儡,秦西山肯定是能看出来,也就恍然了。

    不过眼前有冤大头,生意自然是做的。不仅是做得,而且可以做的更大。

    这一场劫难下来,逍遥城里无数红颜凋零,无数韶华淡去。就是活着的,也再寻不到半点从前的那种光泽和气质。想想一个月多前,自己刚刚从闭关中走出来,看见的那些个女孩子,哪一个不是骄阳艳火、红花一样的美丽。再看前几日看到的那些,却是霜后的冰凌,雨后的残荷,总是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