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晏洵见姜云如现出病容,怕她伤到了身体,也深悔让她知道了这件事,便对朝珠道:“送你家小姐回去歇息吧。”

    他犹豫了一下,又叮嘱亲卫去给姜云如请个平安脉,这才搁下。

    呼祁函出现在九城之内是他始料未及的,上辈子的白沙原,他才第一回与这个赤突大汗的小儿子交手,此前从未见过。

    或许是因为前世他定王的身份明朗,权力够大,故收复九城之后势如破竹,几乎不曾遇到什么阻力,是以细作之流早早便跑了个干净。

    而今世哪怕洛重河已经慷慨地下放了许多权力给他,但有州府百官依规矩行事,再有成王中途跳出来捣乱,他始终不能完全大展手脚。

    身份地位的力量太强大了,在很多时候,凌驾于其他之上。

    浅灵的遭遇也叫人唏嘘。

    前世她代云如和亲,落到呼祁函手上;而今生阴差阳错,竟也叫呼祁函抓了,被误以为是云如。

    卫晏洵有些担忧。

    他老早就听说呼祁函此人风流好色。浅灵和亲的时候,顶的是赤突汗王未来王后的名头,才不至于遭呼祁函毒手;但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可以庇护自己的借口,会不会……

    卫晏洵不敢往下想。

    他打开舆图,细细地察看。

    这片土地曾在他的手下管了数年,他如数家珍,通过要道排除,他不信他找不出呼祁函躲在哪里。

    这厢大夫给姜云如把过了脉,仔细叮嘱了几声,让她不要郁结于心,开了个药方,说一会儿煎好便送来。

    姜云如手放在小腹处,秀气的远山眉微微蹙着,见者无不想为她抚平,博她一笑。

    朝露道:“小姐,您别难过,王爷一定有办法为小姐澄清冤屈的,大夫说了,您要在意自己身子骨,莫留忧思在心里,毁神毁心又毁身啊。”

    姜云如微微露出一丝笑,用帕揩了揩眼角,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不想那些了,我、我该找点事做。”

    “与王爷分隔多日,我实在思念,也挂念他的伤势,留在这里也是徒惹牵挂,我、我还是要去看他!”

    “可是小姐,”朝露扶着她,有些不安,“就怕还有坏人在虎视眈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