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后院。

    范家所有人,一个不落地被擒了起来。

    范蕊娴慢慢地走在旧时的府邸之中,看着范家上下,哭喊叫嚷,四处充斥着绝望的声音。

    如同那些年她绝望的叫喊,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风水轮流,多年的蛰伏,换来这一日的松快,她等得太久了。

    等到满身伤痕,才有着把伤口暴露在阳光底下,不必藏着,叫那伤口腐烂流脓的一日。

    范蕊娴闭上眼睛享受,闲庭信步。

    她就像踩在曾经的屈辱与不堪上

    那些压着她腰脊的东西,被她踩在脚下。

    她终于可以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了。

    “小贱/人!都是你!是你害了你父亲!你个弑父的孽畜!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范蕊娴难得的平静被打破。

    她睁开眼,站在阳光下,看着范夫人被差役束缚,押往刑场。

    满门抄斩,斩立决。

    范蕊娴望着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妇,露出一抹笑意。

    如今站在阳光下的是她。

    藏在阴影里的是她的仇人。

    这就够了。

    “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