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的双目,自从失明后,给他带来的不仅是无尽的黑暗,还有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锥心痛楚。

    失明后的每一日,他都忍着剧痛,在黑暗之中摸爬滚打,直到他再也不需要眼睛,也能与正常人那样生活。

    然而痛却没有减少半分,只能靠着药物,日以继日地控制着。

    他甚至都忘了,无痛无灾是什么感觉。

    直到此时此刻,当如附骨之疽的疼痛消失后,他才发现,原来不痛了,再也不痛了,竟是这般轻松的感觉。

    而他运功之后,也发现功力又增加了许多,先前因为暗伤受限止步不前的功力,也取得了突破。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他不由得吃惊。

    可这些,都不及适才小姑娘温暖的怀抱,叫他喜悦而知足。

    酒僧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贫僧是出家人,不是刽子手,要你们的命做什么?”

    见风轻尘没事,白明微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而适才风轻尘那痛苦的样子,却萦绕眼前,始终不曾忘却。

    一想到这看到她便笑的男人,有着万般痛苦埋藏心底,白明微心如刀割,疼得鲜血淋漓。

    她深吸一口气,敛住翻涌心间的情绪。

    片刻调整,她已恢复到往常那般模样。

    她看向酒僧,直截了当:“前辈可是我母亲的故人?”

    若非如此,酒僧怎会这般帮他们?

    关于取得今朝醉的秘方,她有满肚子的计划,也做了很多准备和部署。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于这一条关系面前,她所有的计划都失去了效用。

    然而她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若是能得母亲故人的帮助,解决眼下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