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见尺素重新躺下,温幼宜收回手,裹紧被子很快陷入梦乡。

    昨夜她带着尺墨盯了一晚上,方才确保这两个被做成人彘的玩意儿,能听到所有动静,却也只能听到。

    她要他亲耳听着张家覆灭,宛若一摊烂泥,苟活在这世间,为她姐姐赎罪。

    京城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早朝过后,皇上便知道张震变成人彘的消息,脸色有一瞬的难看。

    "竟这般残忍?"

    独孤翊坐在皇上旁边用早膳,想起那装在桶里的人,胃口顷刻间消失,放下筷子,一脸不高兴地看着皇兄。

    "我刚吃饭,你就不能等会再问?"

    皇上正在看奏折,闻言朝他桌上的食物看了眼,又看了看另一侧面无表情,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用膳的太子。

    "就你娇气,我看你那东西也没少吃。"

    独孤翊接过德阳递来的水漱口,闻言扫了皇上一眼,不服气地哼了哼,将唾盂推远些,"皇兄打算如何做?可要将此事查清楚?"

    皇上刚要说话,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太子却是将碗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两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轻擦嘴角冲两人颔首。

    "父皇,皇叔,儿臣觉得此事倒也不必深究,不过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罢了,这张家总归是处置的,不过是早晚事。"

    "既要处置,何必再为这番下弥天大错之人惊动官员,劳民伤财呢。"

    察觉父皇眼中闪过的诧异,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身侧太监,示意他递上去。

    "前些日子,儿臣收到一封密信,张家自从被封国公后,在各地寻觅幼女,这些年被他害死的幼女少说也已过千。"

    "你可查过?"

    皇上放下手中玉笔,先看了一脸凝重的弟弟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方才看向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

    "朕若是将张家之事全权交由你处置如何?"

    太子起身行至殿中,撩袍跪地对台上的父亲叩首,"幼女之事儿臣查过,这些年张家一直在找一位女子,只可惜寻到的那些尸体,大多已成白骨,并未查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