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她看见晏栩的眼泪本就是一时情急,加上心里有气,就没能忍住。

    晏杪心中苦涩一笑,母亲终是憋不住了呢,见到晏栩哭得伤心,她表面维持的一碗水端平,如今是再也维持不住。

    她就是要撕开她,还有在坐所有嘴上说着疼爱她的人的伪装。

    这虚伪的端水,让她感觉恶心。

    “你说什么?”晏清亭的眼神沉得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丝毫不掩戾气。

    “阿嫣!”高老夫人都被楚氏这话吓到了,出声喝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楚家几个舅舅舅母也都神色惊异,他们都没想到楚氏会在这堂上对晏杪说出这样的话来。

    镇国公夫妇和公主可还在呢!且贵妃也还在隔壁听着的,她这是疯了吗?!

    林氏气得手都在抖,她对着楚氏怒道:“岁安有何错?竟让弟妹如此怨愤,阿栩小,难道阿杪就很大吗?阿杪不过就比阿栩大了一天而已!且阿杪还是早产,差点就没有活下来,难道弟妹都忘了吗?”

    说完,林氏握住晏杪的手,想要安抚她,却发现她的手冰凉。

    她微微一惊,见晏杪神色如常,心疼得无以复加。

    想来阿杪过去时时受到楚氏如此对待,才会不哭不闹习以为常的。

    她吩咐白露道:“快去,给姑娘拿一个手炉来!”

    白露应下,很快就给晏杪拿来一个暖手炉来。

    “阿杪,阿娘......阿娘方才心急口快,你勿要放在心上。”

    林氏这会回过神来,赶紧找补。

    晏杪抱着温热的手炉,暖了手,感觉舒服了许多。

    她并未应楚氏的话,也未看她。

    “阿杪,你母亲就是一个急性子,她见不得你们姐妹俩如此针锋相对,这才说了混话。”高老夫人对着晏杪温声哄道:“今日之事都是阿栩不对,你母亲也有错处,既然阿栩已经给你赔罪,事情就了了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回去后,我们定狠狠责骂阿栩,给你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