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看了她一眼,垂眸恭敬道:“为着姑娘是镇国公之女,镇国公有功,陛下便将奴婢赐给姑娘贴身照顾。”

    晏杪看着她的脸,始终未挪开目光,“为何是你?宫中有那么多宫女,为何单单将你赏赐给我?”

    墨檀张了张嘴,头一回从晏杪身上觉出压力来,但她好歹是在宫中伺候过多为贵人的,性子又稳重,面上依旧能保持平和的神色,“姑娘,这是陛下的决定......”

    晏杪:“陛下的什么决定?”

    墨檀抬眸去看她,“姑娘,往日从不问奴婢这些,今日为何有此一问?”

    晏杪淡道:“你只管回我的话,若你有一句谎话,我便去请贵妃回了陛下,不再用你。”

    墨檀见她神色冷然,不似玩笑,立即跪拜下去,“姑娘,墨檀若是做错何事,姑娘尽管罚墨檀,不要将墨檀赶走。”

    晏杪盯着她良久,久到墨檀额上冒汗,她才缓缓开口,“那我问你,你可曾在我面前撒谎。”

    “不曾。”

    “可有隐瞒?”

    “......有。”

    墨檀感受着头顶的主子又安静了下来,正想该如何同她解释时,她说出一句让自己心中猛然一震的话,“你对着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发誓,对我绝无二心。”

    她闭了闭眼睛,直起身子,在晏杪的注视下竖起三根指头发誓,“先太子,先太子妃在上,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晏杪点了点头,“墨檀姑姑,我不问你来我身边的目的,我只要确定,我做任何事,你都会尽力而为,且保证不会泄露半句。”

    墨檀坚决道:“姑娘日后不说的事,奴婢绝不再问,姑娘要做的事,奴婢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姑娘尽可放心。”

    晏杪摇了摇头,道:“墨檀姑姑,你不必如此惶恐,我只是不想被最亲近之人隐瞒。”

    墨檀听罢,心中又是一紧,要说隐瞒,她的隐瞒算什么?镇国公他们,贵妃他们,可都在隐瞒姑娘。

    如若姑娘日后知晓,心底又该有多难受?

    初来晏杪身边的时候,她只衷心的执行皇帝的命令,同时将晏杪当成自己未了的心愿去尽力照顾她,扶持她,教她如何处事理家之道。

    伺候了晏杪这几年,她便多了几分不忍心,也是真心的把她当成自己一辈子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