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晏杪和裴漾去赴舒王妃的春日宴。

    晏贵妃同时操心着她们两个的亲事,一大早亲自带了一群嬷嬷宫女来给她们穿戴打扮。

    给她们选的衣裳首饰,都是要有多亮眼就有多亮眼,活像是今天就要把她们嫁出去。

    晏杪坐在梳妆桌前,看着墨檀和另一位有资历的嬷嬷给她梳妆,转头去看被摁着梳头,不停在哀嚎的裴漾。

    她心想裴漾就算了,这次是特地相看她表哥,但她都是定了亲的,不必这般隆重吧?何况打扮的再好看,她的定亲之人也才十三四岁,哪里懂得欣赏什么美丑。

    晏贵妃在女儿和侄孙女之间来回转悠,看着两个花一样年纪的姑娘,怎么看怎么满意。

    待二人装扮好后,晏贵妃满怀期待的送她们二人出了永乐宫。

    到了门口,晏贵妃又将晏杪拉到一边,“阿杪啊,这次宴会本宫让人去问了问,有不少世家子弟和此次上榜的举子都去了,若是阿漾能瞧林淮卓最好,若是瞧不上,你也帮着她多相看几个,总归本宫还是想要阿漾她自个喜欢是最好的。”

    晏杪:“姑祖母,您放心,我定会帮阿漾多相看的。”

    晏贵妃长舒一口气,“你在她总算是对亲事上上心了,若是她再晚些,她的亲事本宫就做不了主了,你可明白?”

    晏杪一顿,郑重点头道:“阿杪明白,我会多劝说阿漾的。”

    出了宫,上了马车,裴漾和晏杪对视一眼,齐齐靠向对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阿杪,你说女子为何一定要嫁人?”裴漾有些怏怏道:“为何这世上一定要有必须去做的事,我们就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想做什么吗?”

    晏杪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看,你都是公主了,都还问这些,那我更不是身不由己?”

    裴漾搂着晏杪叹气,“是啊,我都是公主了,还要被逼着嫁人,还不如当只鸟儿,猫儿狗儿都自由些。”

    晏杪笑道:“我的公主呀,你现在可是有选择的,并不是将你直接让你嫁给不相识的人。”

    想到晏贵妃出门前对她说的话,晏杪握住裴漾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漾,在有选择的时候做选择,姑祖母她心急,也并不是全然因为你到了年纪,她是怕你再过段时间,就不能自己选了。”

    裴漾倒也明白晏杪的意思,她在宫中长大,有些事只会比晏杪更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即便她在贵妃的庇佑下,能快乐无忧的长大,整日傻乐,但也会说出方才那番话。

    她沉默了片刻,转头盯着晏杪这张清丽绝伦的面庞看了半晌,看得晏杪都疑惑,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