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晏杪和晏承穿廊而过,两名侍女在前面为他们掌着灯。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

    晏杪不急不缓的走着,晏承时不时的转头去看她,像是有许多话要同她说。

    晏杪只当是没有看见,她对晏承早已不抱任何妄想,这张嘴,大概也说不出几句让她舒心的话来。

    “阿杪,你是不是不想住在府里?这才找了诸多借口?”

    晏承还是开口了。

    晏杪笑脸挂了一整天,实在是不想再应付他,但不想都坚持到要回家去了,还和他闹翻脸。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反问他道:“兄长觉得呢?”

    晏承微微蹙眉,“我怎知?这不是在问你?”

    “那我说的,兄长可会听进去?”

    “自然是会。”

    晏杪目不斜视,道:“那方才我在厅上说的话,兄长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兄长只是想要听你想听的,我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

    晏承大步一跨,挡在她面前,“我只是希望,你莫要同我们生分了,你白日里分明同我们有说有笑的,这会却说走就走,到底有多重要的事,比我们一家团聚还重要?那些个府中事务,就不能搁置一下,非得今晚就要回去打理吗?”

    晏杪抬头去看晏承,三年未见,他长高了许多,换作从前,她会期待这样高大的兄长会护着她,她也会在兄长面前撒娇玩闹。

    可如今,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她不会再将他的任何话放在心上,不值当。

    晏承微微低头,便瞧见晏杪一脸淡然的神色,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堵的他很是不舒服,自嘲道:“你还说什么,我听不进你的话,我看是你听不进我的话才对。”

    晏杪越过他,继续朝大门方向而去,“兄长多虑了,兄长字字珠玑,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忘。”

    晏承听出晏杪话中带刺,心中更是不舒服了,快步追上她,道:“你怎么总有许多怨言?今日.你同阿栩一块选礼物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是对我不满,还是对阿栩不满?不过就是几件首饰而已,何况阿栩也已经让了你,你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