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栩一怔,脸上扯出一个笑来,“姐姐,我什么都没听到。”

    “是么?”晏杪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声音轻柔道:“阿栩,记着,姐姐不愿意的事情,最好不要逼着姐姐去做,她若做了自己不愿意的事,就不高兴,若是不高兴,自然是要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晏杪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你也说了,姐姐和九公主向来交好,九公主脾气不太好,她看谁不顺眼就要打谁,我也劝不住,你觉得,姐姐会不会为你求情?”

    见晏栩脸上的笑容要挂不住了,晏杪拍了拍她的肩,这才大声些,微笑道:“阿栩,张嬷嬷是从小照顾你的,九公主要教训她,你是一个敬老爱幼的好孩子,不像我,跋扈无礼惯了,你怎么能不去九公主面前替张嬷嬷求情呢?反倒是躲在马车中袖手旁观,张嬷嬷该有多心寒。”

    “我,我没有。”晏栩反应过来,想要辩解,晏杪就转过身去,一脸恳切的对着福绫道:“福绫姑姑,还望您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说罢,她对着福绫一礼,福绫忙一把扶住她,“姑娘快别行礼,折煞奴婢了。”

    “姑娘,不是我们不饶她,您知道的,九公主说一不二,若是让贵妃知晓了,怕是姑娘都要受累。”福绫一脸为难道。

    晏杪叹了声,上前微微一拦那位行刑宫女的手,宫女一顿,说道:“三小姐,奴婢还有五巴掌没打完。”

    福绫对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立即便收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晏杪转身对楚氏道:“既然阿栩不愿替从小带大她的嬷嬷求情,那就只能阿杪求了,可公主命不可违,母亲您也听见了,贵妃娘娘追究起来,女儿也难逃其咎,可若女儿不求这个情,想必母亲也不肯信阿杪,不如这般,剩下那五巴掌,女儿就代张嬷嬷受了如何?”

    她一开口,就连墨檀都惊了一惊,差点和芒种她们一样,没忍住上前劝她。

    “姑娘,您怎能代奴婢受罚呢!这不成。”

    芒种急忙抱住她的手臂劝道。

    “姑娘,您犯不上,本就是张嬷嬷对您不敬,您怎么还替她受罚?”

    冬至将芒种拉过来,对着芒种摇了摇头。

    姑娘怎么会真替张嬷嬷受罚,这是在和二夫人斗法呢。

    晏杪对楚氏道:“母亲,您看,女儿替张嬷嬷受了如何?”

    楚氏也被晏杪的话惊住了,她还没见过主人替奴婢挨罚的,她虽然对晏杪有诸多挑剔不满,但还没有将她看低到这个份上。

    “阿杪,你这是做什么?”林氏拉住晏杪,“不说你替奴婢受罚有多荒缪,便是替,也不能替一个慢待你的奴婢。”

    晏杪看向楚氏,“只有这般,母亲才不会责怪阿杪没有替张嬷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