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快快请起。”安帝放下手中奏折,上前扶起跪在面前的晏清亭,“阿杪此次生了场大病,也怨朕没有护好她,让你忧心了。”

    晏清亭恭敬又惶恐的往后一退,微微弯腰抱拳作礼道:“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怎能怨陛下,我们夫妇二人让阿杪去往江南,都是为着阿杪能养好身子,阿杪早产临世从小身子就弱,两岁前也是在她表舅那养着身子的,等阿杪养好了身子,臣再接她回京。”

    安帝坐回书桌前,对着晏清亭抬了抬手,“晏卿,坐下说话。”

    晏清亭谢过安帝,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内监韩迁给他奉上一盏热茶。

    “此次阿杪落水之事,确实是朕没有看护好,让阿杪因此大病一场,朕心中有愧。”

    安帝说罢,韩迁立即从面前的书桌拿过一个小方盒递给晏清亭。

    “这是我给阿杪的一点薄礼,既然晏卿来了,就先替阿杪收下吧。”

    晏清亭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上好的暖玉。

    他这几天听闻皇帝给永乐宫前后赐了不少东西,都是给岁安的,这会皇帝还要送阿杪东西,这是皇帝给他的诚意,表示对阿杪的看重。

    他知要让阿杪离京不易,但这京城是必须要离的,这一次落水便是给他的一个警醒,他实在不放心将阿杪放在这样一个虎狼窝中。

    既然去不了景州,那便去其他地方好了。

    晏清亭看着手中这枚晶莹剔透的玉石,正斟酌着该如何继续开口,皇帝就唤来了一人,“墨檀。”

    一个三十上下,体态端庄,看着很是精干的宫女进到内室来。

    安帝道:“这是墨檀,之前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做的一手好汤水,最是周到不过,江南路远,阿杪又体弱多病,朕就将墨檀赐予阿杪,让她在阿杪身边照看着。”

    墨檀对着晏清亭屈了屈膝,“墨檀见过镇国公大人。”

    晏清亭听皇帝松了口,却又塞了一个宫女过来,也只好起身谢恩。

    皇帝能干脆答应就很不错了,至于这个宫女,他也知道皇帝其中一些用意,便是没有这个宫女,也会有其他人,他也不必节外生枝,干脆收下便好。

    等他离宫后,墨檀便径直往永乐宫去。

    晏贵妃知道墨檀被赐给晏杪,很是惊讶。

    墨檀是太后宫中的大宫女,五年前太后薨逝后,墨檀便又去老太妃身边伺候了,她可比一般的宫女有资历有体面,就是皇后和她宫中的大宫女见了她都要唤一声墨檀姑姑,敬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