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熙说完这句话,突然沉默了。

    是啊,但凡有脑子就会想明白其中关窍。

    谢玉瑾对女儿的喜欢他曾看在眼里,那种炙热做不了假,就算是为了婳婳,他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去害苏家。

    苏文熙问道,“婳婳,谢玉瑾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他这件事。”

    一年多以前他们还在扬州,看来此人布置了很久。

    苏婳摇头,“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又怎么会问,就算真有此人,也是严党之一,谢玉瑾跟他们沆瀣一气,不过是为了权势二字,所有理由,不过是他为自己忘恩负义找的借口。”

    “他还拿您威胁我,逼我做他的外室,不要脸至极!”

    苏文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先是一怔,接着十分难过叹了口气。

    “是我看错了他,都是爹的错。”

    事已至此,苏婳不想看爹爹自责,徒增悲伤,“爹,这不是您的错,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一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谢玉瑾和严党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文熙嘴唇动了动,想说“奸人当道,陛下昏庸,大梁哪还有公义”。

    但为了女儿心里那点希望不破灭,他没说。

    “爹,您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娘在外面会想办法救您出狱。”

    苏文熙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含泪点头,“好、好,爹一定会好好活着。”

    他活着,就是女儿的希望。

    不多时,靳珩在门外道,“时辰到了。”

    父女俩正好也说得差不多了。

    只是父女俩并不知道,他们所在的这间牢房,是大理寺的“阴阳房”。

    所谓阴阳房,便是说这间牢房的背面,还有一间密室,两间房一张薄墙相隔,专为监听而设。

    这是大理寺的秘密,除了大理寺卿、少卿,其余人一概不知,现在还有贺宴和靳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