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健爹说:“里长啊,我家老婆子再怎么不是,到底是做上人的!我小时候那会儿,就算上人打死孩子,也没人管的!自己生的种,想他活还是死,咱们自己还不能做主啊?”

    这话说的太可怕了,连邻居们都嗤笑了起来。

    里长冷哼一声,道:“你小时候那会儿?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啊?我爹比你年纪大呢,他早就说过了,他那会儿卖儿卖女的都会被看不起!也没人敢打死孩子,最多是把养不起的孩子丢在富户的家门口。你可别想蒙人了!再说了,铃铛是你生的吗?人家可是有爹有娘的人!”

    正说着,就见院子口有一阵骚动,有人喊道:“好像是贺家的人过来了!”

    毛健爹一个哆嗦,就躲到里长身后去了。

    里长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

    来的果然是贺英朗跟季巧巧,还带了几个小护院跟白芍,打了好几个灯笼。

    季巧巧穿着一件薄斗篷,头上没带首饰,耳朵上也是光光的。

    她那会儿正准备去洗澡,所以首饰都摘了,接着就有人来报信儿,说毛家又出事了。

    季巧巧担心薛铃铛,便拉着贺英朗一起过来了。

    报信人是毛家的一个邻居,这小伙子特别机灵,他看出季巧巧跟薛铃铛关系好,所以就跑去报信,打算弄点儿赏钱。

    果然,季巧巧给了他一小块碎银子,他高兴的不得了,还说以后有事也会立刻跑来报信。

    众人让开一条道,贺英朗拉着季巧巧走了进去。

    “铃铛呢?你没事吗?”季巧巧一眼看见坐在墙根下的薛铃铛,立刻跑了过去。

    薛铃铛笑了一下,道:“我没事儿,是毛健爹犯浑,偷银子被毛健发现了,之后又说胡话,结果被毛健打了一棍子。”

    季巧巧冷笑道:“他偷银子做什么?想去救那个老虔婆?”

    “是啊,他说只要给采石场的管事塞些银子,就能让毛健的娘干轻省些的活计,不用受罪。”薛铃铛道。

    季巧巧转过头去,嗤笑道:“毛老头,你别做梦了!我早就打通过所有关节,就算你把你整个毛家卖掉了,也不会有人让那个老虔婆干轻活儿的!她害了人,必须受到惩罚!你能塞五十两过去,我就能塞一百两让他们给老虔婆干最脏最苦的活!你想跟我斗?你斗不起!”

    毛健爹特别害怕贺英朗跟季巧巧,听季巧巧这般冷嘲热讽,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里长说:“毛健打人虽然不对,不过这也是毛老头做错事在先。这是家务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