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低声问贺英朗,“刚才刘飞燕她爹跟那个师太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贺英朗说:“没有听见,他们离的有点儿远,说话的声音也太小了。怎么了?”

    季巧巧揉了揉下巴,说:“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我这几天有点儿疲惫吧……反正明天早上就能把刘飞燕送去衙门了,事情也会解决了。”

    贺英朗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会儿,道:“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不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季巧巧说。

    “之前,你想给严济找个好姑娘,也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贺英朗说:“要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事儿,你也就不会去找媒婆了,也不会认识这家人,现在……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儿了。”

    “都是我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季巧巧说:“这件事教会我很多东西,比如,以后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又比如,我知道了很多做善事的人未必是什么好人。人啊,太复杂了,说来说去,我还是觉得咱们村里的人要简单多了。”

    “不简单也不行的。”贺英朗说:“村里的乡亲们为了吃饱穿暖,已经用了很大的劲儿了,他们没什么精神头儿去想别的。一天到晚琢磨不好的事情的,也只有那些不愁吃穿,也不愁银子花的人。”

    季巧巧叹口气,道:“所以我还是喜欢这里。”

    季巧巧跟贺英朗旁若无人的坐在正厅里面说悄悄话,那几个比丘尼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姿笔直。

    过了一会儿,季巧巧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就说:“芫花啊,去给几位师父倒点儿茶来。”

    毕竟,这几位比丘尼跟他们家又没有过节。

    “阿弥陀佛,贺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只要一杯清水就可以了。”为首的比丘尼说道。

    季巧巧说:“好的,芫花,就倒几杯清水来吧。”

    芫花端了几杯清水过来,道:“几位师父请喝水,不够我再给你们添。”

    “多谢。”

    几人道了谢,就开始喝水。

    她们好像连喝水都是极有规矩的,腰背挺直的端起一杯水,然后很轻很轻的喝下去。

    喝了水,又将杯子放回去,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