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面带笑意看着江聿风走来,眸中深邃不可测。

    帮这位曾经的永安侯小世子行卷,是权宜之举。靖王起初以为江聿风有投靠之意,但行卷之后,除了江聿风曾来谢过行卷之情后,便再没有请求登门。

    加之近来京中关于云昭与他的传言,靖王开始认真审视起此人。

    他不由揣测起江聿风入京的用意,揣测江聿风靠近云昭,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缘由。

    靖王客套地赞过江聿风的文采,又客套地关心起他。

    说起当年际遇,又一番叹息。

    这些年,江聿风对旁人的同情早已麻木,他颇为平静地应付着靖王,与他打着太极。

    靖王意味深长道:“淮之,你在京中若有所求,尽可来寻本王。”

    一日之内,相似的话语,从父子二人口中说出。江聿风轻轻一笑,不曾答应,也没回绝。

    “……对了,我那长姐,可曾给你添了麻烦?”

    江聿风抬目,见靖王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而他话语里,也是对长姐所为的关心。然而他的语气……

    他的语气,却不见有对长姐的恭敬。更像是……将云昭当作一个不懂事的人,而其作为照顾者,代为出面。

    江聿风对这层隐含的意味感到微妙不适,他低眸:“殿下说笑了,公主怎会给在下添麻烦?”

    靖王目光探究,片刻后颔首,似是放心:“那便好。”

    他一顿,颇有些要与江聿风推心置腹的意思:“长姐从前也并非如此心性,虽然也骄傲些,却不是现在这样冷傲……”

    他目光放远,看向另一边的怀宁公主与小世子。

    “长姐如今性子古怪,并不容易相与,也没有郎君得以入其眼。否则,如今也该成亲了。”

    江聿风眸光轻闪,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那夜闯入公主府,云昭诱哄着给他上药,说自己是难忘旧情,才至今不曾成亲。

    可笑,这本该是云昭的信口胡言,却偏偏,被他记了如此清晰。

    靖王收回视线,笑意温和:“……说起来,淮之入京已有数月,可有心仪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