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河村,太阳高悬。

    黄土砖大建的院子内,穿着发黄短袖的男人猛地踹开房门,“丧门星,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

    “鸡没喂?鸭子也不晓得带出去,就连拴在屋后面的牛都饿得直叫唤!”

    骂了两句,他还不过瘾。

    一双透着红血丝的眼睛,注意到满地没铲得鸡屎,乱叫的鸭崽子,面上怒气更甚,“废物,真不知道养在家里有什么用!”

    听到他闹出动静,东屋窗子被拉开。

    顶着鸡窝头的清秀男子趴在窗口摇头,“二哥,你别喊了,小丧门星一早上都没声。”

    “我算是快被她养的那些东西吵死了!”

    男子边说边抱怨地揉了揉眼睛。

    几日挑灯夜读,早上连口粥都没得喝,他这身子骨儿可要熬不住了!

    兄弟俩抱怨时,南屋里头跟着传来了清脆的婴儿啼哭。

    身穿衬衣蓝裤子,留着一头利落寸头的男人从包着头巾面容姣好的女人手上接过孩子。

    二人对视间,女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翅膀硬了,今天连屋子都不进!还把我这个嫂子放在心上吗?”

    “我看呢,她那就是装不下去了!”

    男人抱着孩子直皱眉,向来勤快的小妹今天确实反常。

    孩子哭着,吵得门外哥俩太阳穴又疼了起来。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无处撒气,穿着破旧短袖的男子套上布鞋径直冲向了院子最偏僻的角落,“看我今天不好好地说说她!”

    屋内几个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大掌拍上了萧索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