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苗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成国公府大小姐,上官霖儿,后来改名为程霖的姑娘。

    苗娘子呆愣了一瞬,眼睛里蓄起水光,她瘪了瘪嘴,颤颤巍巍的喊道:“姑娘,是你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着,就要往程雅身上扑,程雅赶紧拦住她,“注意着点,街上可还有不少人呢,我现在可是公子,你这么生扑,明儿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呢!”

    苗娘子后退一步,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是我一时忘形了,还望姑娘恕罪!”

    “说什么罪不罪的,我是真没想到,这街上卖酒的苗娘子竟然会是你!”

    苗娘子“扑哧”一笑,“姑娘是听了我泼辣的名声来的吧,姑娘知道的,我本来也不是好性儿的人!”

    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那副跋扈不饶人的模样,程雅笑了起来,“你说的对,你一直是这么个性子。”

    两人正说笑着,自后院中走来一个老汉,面容粗糙,皮肤黝黑,背有些驼,嘴里还叼着旱烟斗,眯着眼睛喊道:“翠儿,在跟谁说话呢?”

    苗娘子赶紧三步跑到老汉跟前道:“爹,你看谁来了?”

    苗老汉在苗娘子的搀扶下走到程雅跟前,眯眼打量了一下,他弯腰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要打什么酒?”

    苗娘子在旁说道:“公子,我爹眼睛不好,晚上看不清楚,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程雅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老汉凑近了看过,他才对苗娘子说道:“翠儿,看好铺子,爹带公子去后边看看我新酿的酒。”

    说完,伸手引着程雅往后院而去。

    酒铺子的后院挺大,后门处两条看家护院的黑狗一见程雅,刚欲张嘴吠叫,便被苗老四呵斥一声,退到一边。

    苗老四道:“公子,那条母狗昨儿刚下了小狗崽,护崽的很,见着生人乱叫,您别介意!”

    程雅摇了摇头,打量着院子,靠东墙的棚子里整齐的放着酿酒的工具,还有成堆的粮食,院子里弥漫着酒糟的味道。

    苗老汉引着程雅进了后院的房间,把衣柜推到一边,露出个密室,程雅随着苗老四下去,两间密室,收拾的干净。

    苗老四单膝跪倒,“属下苗老四叩见司主!”

    程雅对苗老四这个名字和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她问道:“你原来在哪里?”

    “属下原来在雾凉城和边城之间贩酒为生,借以传递消息,现在对外的说辞是属下年老,想在大京安稳下来,做点小生意,也好给闺女说门好亲事。这间铺子也是属下几年前亲自置办下的。”苗老四恭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