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孟夫人一手叉着腰,不时回头,嘴里骂骂咧咧,“呸,没用的东西,浪费了老娘好几年的时间,总算是解脱了!”

    说着,一甩帕子,便上了巷子口的马车。

    幕僚看的唏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自己要是不去推一把,都说不过去,毕竟,人要学会顺势而为吗?

    幕僚狞笑几声,打定了主意,从正门回了永信伯府。

    永信伯这会在书房里,听管家来同他说了二房陈岌与妻子写下和离书的事。

    永信伯靠在椅背上,带着满脸慈祥的说:“终归是我们府里对不住人家姑娘,这样吧,你去孟家走一趟,送一千两银子,只说是我们伯府给孟姑娘的补偿。”

    管家奉承了一句伯爷宽厚便领命而去了。

    管家是个会办事的,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小厮一起,趁着天未黑,学子刚放学的时候,绕道国子监还有两个书院,一路宣扬这着永信伯的仁义将银子送到了孟家人手里。

    愣是把千两银子送出了万两黄金的气派。给京城百姓又添了一桩饭后谈资。

    孟家感恩戴德之余,又在管家的示意下从千两银票中抽出了一张百两的作为给管家的谢礼。管家笑容满面的离去。

    伯府里发生的事没有瞒过幕僚的眼睛,他在院子里踱了两圈,便回屋研墨,写了一封信,招了跟随他多年的小厮送出去。

    第二日一早的茶馆里,说书人精神抖擞的坐在台上,把昨晚孟家女和离,还有永信伯府仁义送银子的事大肆渲染之后,激情洋溢的说了一个多时辰。

    直说的是群情激愤,所有的人由昨天对二房的怜悯变成了今日对二房的诅咒,凭着一己私欲困了人家姑娘五年的大好时光,真是害人不浅啊!

    谁家没有姑娘,谁家没有姐妹,联想到自家,茶馆的看客简直要暴起。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样的人家就该出族,免得辱没了永信伯府的门楣!”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大家都附和起来,后来竟有读书人写了文章,去永信伯府门前宣读,要求永信伯府将二房除族,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伯府正堂里,幕僚将街上发生的事都同永信伯禀过了。永信伯自听后就没再说话。

    幕僚看着永信伯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心里打鼓,伯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族是除还是不除呢?

    永信伯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好像事情的发展太快了些,有种不受控的感觉。

    就在这时,管家来禀告,说是户部来人,因为陈岌多日不去上值,他的差事已经给了别人,以后不用再去户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