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平点了点头:“你的骑队要抓紧了!”

    “抓紧?”薛良玉一愣:“难道要出兵了?”原来周平上任后,便一边从归降的盗贼与官兵中挑选勇士,整编手下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指挥步卒,一个指挥射士,两百骑兵,虽然编制还没凑齐,但也搭起了架子,加起来也有一千五百人,而薛良玉本人便是骑将。

    “嗯!”周平在薛良玉面前也不隐瞒:“方腊就擒,摩尼贼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童帅一回京,伐辽之事就要开始了,算来也就是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事情了。契丹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大哥请放心,到时候就看我的吧!”薛良玉兴奋的挥了一下手臂,转身向门外冲去。

    “夫君!”

    周平转过身来,只见芸娘抬头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他微微一笑,走到妻子身旁坐下,伸手握住妻子的双手,低声道:“你放心,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打败了契丹人后,我就回到你的身边,再也不分开!”

    “嗯!”看着丈夫温柔的眼神,芸娘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宣和三年的九月,月前芸娘替周平生下一个男孩,他此时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年薛家庄上的一个田客,自然须得摆酒设宴,款待前来贺喜的同僚下属。

    “原来是胡判官,快快请进。我家将主正在堂上相候!”周平府大门前,薛良玉换了一身罗袍,头戴万字朝天璞头,满脸堆笑,站在府门前,打扮的犹如管家模样,迎接前来的各色客人,正忙的满头大汗。

    “薛家兄弟!”一个声音从右边传来,薛良玉转过头来,挤出习惯性的笑容问道:“请问客官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上前几步握住对方的手臂,笑道:“这不是马家郎君吗?今天你怎的来了?”

    来人正是马扩,他正将手中的缰绳丢给身后的随从,笑道:“怎的不能来?某家与周兄弟在东京谈的投契。本就已经将他当做知交。今日他孩儿满月。过来叨扰一杯水酒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薛良玉笑道:“俺听周大哥说你与至善禅师做的是国家大事,不一定能来。只是发了帖子给禅师,没想到竟然能抽出时间来!”

    “呵呵!”马扩笑道:“禅师不在,某家便替他来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顺便也有点公事,要来请教下周大哥。”

    薛良玉立刻明白了对方意思,赶忙点了点头,低声唤来一旁的罗舍儿,低声道:“这位马使君乃是京城的要紧人,你将他带到偏院,然后去告诉将主一声,明白了?”

    “明白了!”罗舍儿应了一声,赶忙引领马扩与随从进了门,便去了偏院坐下,便告罪去找周平不提。

    马扩坐下,自有婢女送上热茶,他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看宽敞明亮的房屋和院子里修剪颇为整齐的花木,口中喃喃说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他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正说话间,外间已经急匆匆进来一人,人还未进门,笑声已经传了进来。

    “罪过罪过,马兄弟亲来,某家竟然未曾在门外相迎!”周平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进门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马扩,相比起两年前,这个年轻人的脸膛变得粗粝黝黑,便好似山顶上最坚硬的花岗岩,肩背也厚实了不少,显然对方这两年时间绝不是在东京城的瓦舍酒楼间度过的。周平禁不住停住脚步,沉声道:“马兄为国事奔走,实在是辛苦了!”

    “我辈武人,食君之禄,为王事奔走,本属分内之事,又有何辛苦之有?”马扩笑道,双目中精光四射,神采照人,他起身向周平长揖为礼,起身道:“只要能重复汉疆,海内平靖,便是再辛苦些也是可以的!“

    “好,好,好!”周平不禁连说了三声好,与马扩分宾主坐下,问道:“听舍儿说你此次来还有要事,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