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十点刚过,夜场里还不算特别热闹,夜宴门口有专人引路,刚拉开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就像在心脏上打鼓,但凡有点心脏病的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刚一进去,内场的侍应生就笑脸相迎地凑了过来,询问是否已经预约,在得知他们就是普通的过路客,且没有联系过任何销售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开始热情地介绍起来。

    可能搞艺术的人,天然有股不同常人的独特气质,侍应生见他们男女均是装扮精致,举止有礼,一群人走来,不像来消费的,倒像是来演出的。

    虽说酒吧夜场的客人鱼龙混杂,但谁家都不希望到店的客人全是些声色犬马的社会浪子,平白拉低了夜店的档次。

    因此在对待这群‘生客’时,侍应生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众人环顾一圈后,要了两个并排的卡座,正好能坐下所有人。

    按照惯例,夜场卡座都设有最低消费,他们中有经验的几人在侍应生的推荐下,拍板定了两个酒水套餐,没说话价格,不过看服务员走后,他们肉疼的表情,估计是不便宜。

    弧形半包式样的卡座里,姜朵朵倾斜着身子靠在皮质沙发上,微醺的笑容在嘴角挂着,吐纳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性感,特别勾人。

    乔夕紧挨着姜朵朵坐下,找路过的侍应生要了两杯柠檬水,夜店的音乐吵得她耳膜疼,乔夕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大声道:“朵朵,你先喝点水,醒醒酒。”

    适应了夜场的气氛后,姜朵朵盯着大厅正中央的舞池,身体不自觉地跟着音乐节拍扭动着,莫名亢奋地回道:“你傻呀,我们来这里就是喝酒的,为什么要醒酒?”

    乔夕见她目光紧盯着舞台上的DJ,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连忙开口道:“你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不太习惯这里的氛围。”

    姜朵朵屁股都抬起来了,闻言又重新坐下,无奈地贴着乔夕的耳朵喊道:“早知道让你家何先生接你回去算了,省得我还得照顾你。”

    乔夕有生之年第一次来夜场,对这个灯红酒绿的陌生世界也存了几分好奇,但真到了这里,看着头顶绚烂的灯球和舞池里放肆摇曳的曼妙身姿,才觉得自己手脚无论怎么放都不自在。

    酒还没上齐,已经有好几拨人相约一起下了舞池,她们身边的座位瞬间宽敞了不少。

    坐在对面的男生拎着一瓶啤酒挪了过来,低头大声问道:“你们怎么不下去玩啊?”

    乔夕对他有点印象,好像是团里单簧管组的成员。

    姜朵朵歪头看了对方一眼,笑道:“这不彭帅嘛,你怎么不下去,你不号称江东舞王吗?”

    彭林开了两瓶酒,分别递到两人桌前,爽朗一笑,大声道:“别提了,去年年会上我们跳舞的视频还在手机里存着呢,我到现在都没勇气点开看。”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损招,提议让团里的男同志们穿上芭蕾舞裙表演天鹅湖,还让乐团的专职摄影拍了一段超高清的视频发在群里。

    而他因为独特的“舞姿”被大家冠以江东舞王的称号,每逢聚会就要被拉出来调侃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