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就告诉殿下,若明日卯时三刻还未入宫,我会奉命将七皇子宫中的籽料送回国库。”晏沉晰说完,面色阴沉地带着人走了。

    晏行昱跟着相府的小厮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

    晏行昱小声说:“脚疼。”

    他刚才学荆寒章踢门,却忘记了相府那厚重大门又哪里是血肉之躯能随便踢的,当即被震得脚尖剧痛,强撑着走了几步就不成了。

    小厮诚惶诚恐:“殿下,您……说什么?”

    晏行昱摇头:“无事。不用你带路,我自己过去就好。”

    小厮连忙道:“怎可怠慢殿下,奴才……”

    他还没说完,晏行昱就一摆手,快步离开了。

    因为盗贼和惊蛰卫,整个相府灯火通明,晏行昱半走半蹦到了偏院,刚好瞧见晏戟和他迎面而来。

    晏行昱一愣,一声“爹”险些喊出口。

    晏戟孤身前来,也不知是从偏院出来,还是根本没进去。

    他手中拎着灯,如刀锋利的眸子漠然看了晏行昱一眼,也不行礼,冷淡道:“殿下,京城危险重重,出宫还是要多带些侍从才好。”

    晏行昱没弄明白晏戟待荆寒章的态度,只好微微一点头,道:“丞相忧心了。”

    晏戟没再多言,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拎着灯走了。

    晏行昱目送着他离开,这才推开偏院的门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偏院依然很热闹,他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晏为明咋咋呼呼的声音。

    “打个人仰马翻!”

    “……跪下叫我爹!”

    晏行昱叹了一口气,知道他那个蠢弟弟八成又在找事,也不知荆寒章有没有好好的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待人处事。

    若是不小心骂了晏为明,那自己归京后这段时日的掩藏也全都做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