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终还是命人传了膳,请在座诸位大人吃了顿便饭。

    这边晚膳刚结束,奉了一轮新茶,大太监福德笑便迈着肥墩墩腿小跑进门,言道世子回来了。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定兴郡王如今看玉狐和西门不归二人,相当不顺眼,见世子步入当先迎上前,“不知世子查的如何?”

    沐世子御前行礼行止端方,举手抬足间一派清贵之气。

    “皇上,微臣带人在西城门盘查一圈,已了解事情起因。据几位证人所言,当时玉狐大人正与两名侍女排队入城,赶巧遇上定兴郡王府的永定县主、合庆侯府长公子、同安伯府二公子等人,打马追逐三名楚奴,在城门口肆无忌惮放箭娱乐。”

    被点到名的玉狐大人毫无心理负担往地上一瘫,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瘫坐在地一秒入戏,跟着呜呜啜泣,“陛下啊,微臣心知动手打了永定县主乃大罪。陛下要打要杀,微臣绝无二话,可微臣心里那叫一个不服啊!”

    皇帝似想起什么往事,眉头松了松,目光缓了缓,叹气。

    坐一旁看戏的西门不归,闻言暗暗撇嘴。

    “陛下您要杀我之前,能不能容我再讲一句话。玉狐……”她表演到一半,顿住,仰头看皇帝,“陛下您刚才说不杀我。金口一开君无戏言,在场众人皆是见证。”

    皇帝无言以对看她半晌,“你殴打县主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朕念你此次破获黄金劫案有功,护卫李州牧等民众亦有功,功过相抵,便罚你半个月俸禄以示警戒。”

    永定撑着身躯想起来,但胸腹间一阵刺痛,让她不得已憋着气倒回担架。

    “定兴郡王不妨想想,若当时与县主站对立面的并非玉狐大人,守城兵没有被玉狐大人威吓住,情形会变得如何?”沐昭言语温吞,但却有如一把刀子直扎定兴郡王心窝。

    “永定,往后切不可在外头肆意胡闹。”

    再看定兴郡王这老兄弟哭的如此凄凄凉凉,忍不住沉沉叹口气,点点头,“不凡,以后还是要多将精力,放在管教子女身上。”

    “定兴郡王府、合庆侯府同安伯府家的公子小姐们是觉着,陛下口谕不管用??”

    众人:……

    父女二人哭着应下,连道往后再也不敢。

    皇帝瞥她一眼,“虽说当时情势紧急,你乃正当防御,可也不能将永定县主打成这样啊!”

    “是没动手,那是因为碍于玉狐大人身份,且被玉狐大人呵斥住,故而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