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回来时裴清渝好像已经没什么耐心。

    他重复道:“不是要给他请老师吗,要多少钱?”

    很平淡、不带什么情绪的语气,习以为常一样。好像毫不在意母亲对另一个孩子的重视和疼爱。

    电话那头却似乎因为这句话感到难堪,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了一个数字。

    裴清渝没觉得失望,只说:“好。”

    母亲应该是还想说什么的,裴清渝淡淡的想,也许是想指责他、也许是要质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但对方是个聪明人,知道人不能既要又要。

    裴清渝其实想说母亲要赡养费不必说原因,他并不在意她用到哪里,她给了他生命、养大了他,所以他会支付不菲的报酬。

    而对方没有给予他的感情,他同样也回馈不了。

    但终究还是没说,大概还是有些心软,所以不想撕破母亲死守的体面。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抱住了身上的被子。

    很快,被子就被更加令人安心的温度取代了,裴清渝的指腹滑过许然肩上的红痕,轻轻按了一下,他声音还是哑的,慢慢说:“我也要去卫生间。”

    许然安静地看着他。

    裴清渝低声说:“腿软。”

    其实还有一点疼。

    许然就又将他抱起来。

    之后的事情裴清渝不要许然帮忙,将他关在了门外。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湿意,许然叼着烟靠在墙边等他,烟已经燃了大半。

    裴清渝过去勾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语气是全然的疑惑:“为什么要抽烟?”

    许然吐出一口烟,开了个不太高明的玩笑:“没听过吗,事后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