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胸腔一股浊气直冲脑门,直觉自己这友人已无药可救,但一抬眼,见那弟子的碎尸上灵光大盛。

    “摄魂之术?!”

    那碎尸上逐渐漂浮起一个暗淡的幻影,不是那死去的弟子又是谁?

    掌门斥道:“你疯了?这是禁术!”

    “不碍事。”

    裴忱溪见到那幻影时心中忍不住浮上怨憎,却在听到掌门的话时尽数变为担忧,他不知道这摄魂之术。

    他焦急地看向许然,只见许然脸色淡淡,幽幽问那幻影:“你对裴忱溪做了什么?”

    声音还是那弟子的声音,只是毫无感情,恍若梦呓:“我将他推入了鬼墓山。”

    一人一魂一问一答,语调皆缓慢冰凉,极为诡异。

    “如何推的他?”

    “我受了伤,他帮我挡住了一击,我趁他不备,将他推了进去。”

    “为何害他?”

    “嫉恨他,资质碌碌,却得了仙尊青睐。”

    “可知鬼墓山是何处?”

    “我知,厉鬼遍野,怨气肆虐,无人生还。”

    ……

    每答一句,玄清宫便寂静一分,待许然收了术法,已是一派死寂。

    裴忱溪嘴唇微动,师尊……这件事无人见证,他只能自己担了这个苦果,可这样将他困死的无解的局,却被师尊轻而易举地破开。

    他仿佛又成了青霜峰脚下那个狼狈的杂役弟子,茫然的看着师尊将自己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