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也不安生。他落在草地里,潮湿泥泞的土地混着青草嵌进指缝。他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奔跑。远处的天空是一片刺目的血红。

    红色。他好讨厌红色。红色总让他想到很多不愿想起的事。

    姜沉费力地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边界。巨大的旷野看似无边自由,实则只是另一座囚牢。

    天空更红了。连青草都披上了红色。

    力竭的姜沉倒地。湿软的泥土沁入口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被呛得咳嗽,明明是土地,却有种入水的窒息感。他扑腾着,身体却被一股巨力压倒,巨大的力度几乎要把他骨头踩断,将整个身体压进泥土里,和血红的土地融为一体。

    姜沉竭力转头。一只狮子威风凛凛地踏着他。

    那本该是一头飒爽威武的金色雄狮,但鬓毛浸在血一样的天空里,映得整只狮子也血红的,异样的邪异狰狞。

    “放......开......我......”

    姜沉艰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