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是快入伏了?反正江南郡各部也要进京送冰敬,正好都混在一块儿了。”刘文正早已胸有成竹。

    “嗯,你回头去找白卿安排就是了,对了文正,我听说皇上要给江南郡加赋,有没有这事儿?”萧辰道。

    “有的,户部的正式文书过几天就要下来……江南郡的好日子就要到头儿了。”刘文正叹了口气。

    “江南郡如此富庶,加点钱粮不算事儿吧?”萧辰道。

    “大人有所不知,连年征战之下,江南再富也被掏空了,其实正该给他们减轻赋税,让他们休养生息才对,皇上此举未免有……杀鸡取卵之险!”刘文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就跟端木南风所言如出一辙。

    作为户部官员,刘文正对天下各地的经济情况都了然于胸,自然也知道江南郡目前面临的窘境。

    但他人微言轻,尽管深知此中利弊,却也无法影响这种国家大政。

    刘文正走了,陈继胜又溜达过来。

    找萧辰倒也没事儿,就是闲聊。

    因为陈继胜毕竟是犯官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深入浅出,很少露面。

    在闻善长的精心救治之下,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行走自如了。

    只是一天天的呆在屋子里憋的难受,所以没事儿就来找萧辰聊天。

    虽然偶尔还是不免争吵两句,但却也越来越少了。

    当然他还是不肯承认自己会竟然会跟这个小太监脾性相投……就是拿他解闷儿而已。

    “怎么你老头儿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是近乡情怯了?”萧辰现在跟他说话也随便的很。

    “还睡个屁,都睡了一整天了!”陈继胜郁闷之极。

    “呵呵,你老头儿得习惯这种生活方式,等你回家以后,每天无所事事的可不就是睡觉吗?”萧辰幸灾乐祸中。

    “家里还有十亩薄田呢,老婆子年纪大了干不动,儿子常年卧病在床也使不得力,只靠媳妇儿一个操持家业,却也艰难哪,我回去后好意思闲着?说不得也要下地躬耕。”陈继胜道。

    “我就奇怪了,你一个二品大员,过的什么日子啊!”一说这个萧辰就生气,“你廉洁奉公没问题,但也不能不顾家吧!家都顾不上,还成什么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