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3)
夏侯罂笑笑道：“大娘子多少应该听过我母亲的事，平白无故的，我母亲怎会抑郁早亡？”
这话出口，章氏似是找到了某种共鸣，轻叹一声道：
“这府里确实不好过。昨日的事你也瞧见了，我虽是大娘子，可这院儿里处处漏风，这头事情刚定下，那头就已经全知道了。我也不是没有整顿过手底下的人，但回回刚有几个贴心靠谱的，不是叫主君收了房，便是和院儿里某个小厮暗通款曲被发现，这么些年下来，我也是乏的紧。不是斗不过她，我堂堂御史中丞之女，实在瞧不上那些琐碎计量，行那般龌龊之事。”
这般傲骨，她曾经也是有过的，夏侯罂低眉失笑，开口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既如此，对待有些人，该如何如何，不算辱没门风。”
章氏不由噗嗤一笑，再次看向她，说道：“你倒是比你一般大的姑娘想的通透些。我听闻……若论亲，范小娘还是你表姨母，是以对你一直多有疏离，你别见怪。”说罢，章氏眼里颇有些歉疚。
夏侯罂迎上章氏的目光：“怎会？我昨日自作主张将婉柔送走，大娘子别怪我才好。”
章氏又道：“你此举阴差阳错的帮了我，我又怎会怪你？”说着章氏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气急了，如今想来，将婉柔嫁给吴庄头的儿子，确实过分了些，你别觉着我狠毒才好。”
二人你一句别见怪，我一句别见怪的，说着说着，俩人不由相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气氛顿时舒缓了不少。章氏将桌上菜碟往夏侯罂面前推了推，说道：“快吃吧，别叫凉了。”
昨晚吃宵夜时章氏也说了这句话，可今日再说，却比昨日听着有温度多了。夏侯罂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酱黄瓜，又夹了一块奶香豆包，就着粥吃了起来。
人往往矛盾，章氏当年陪着父亲同进退共生死的时候，声势有多么浩大，如今对父亲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就有多厌恶。念着，夏侯罂开口道：
“说句诛心的话，我生母已经过世，这府里除了父亲和几个年纪尚小的兄弟姊妹，谁又与我骨肉相连？既这般，旁人与我而言便没什么亲疏远近。我深知家族命运与个人命运紧密相连，饶是嫁出去的女儿，若娘家出事，亦难不被牵扯。”
章氏端坐着，静静看着夏侯罂，等她后面的话，夏侯罂亦迎上她的目光，接着道：
“大娘子，我知道谁的心里是真正为夏侯家好。我虽非大娘子所生，但日后定当敬你，万事以嫡母为主。”但母亲她真的叫不出口，毕竟章氏，只长她七岁。
夏侯罂一句谁是真正为夏侯家好，真真戳进了章氏的心坎里。
这些年，饶是她心里多想和夫君过好日子，可始终都乏力的很。下人对她阳奉阴违，夫君虽知她才是嫡妻，但心里更依仗年长的范氏，身为大娘子，常需范小娘“提点帮助”。
这府里没有人理解她一番赤诚之心，也没有相信她有能力管好这府邸。
这便是她心中最酸涩之处，夏侯罂直说的她心底发热。任凭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夏侯府里孤立无援这么些年，最后肯帮自己，懂自己的，居然是之前一直排斥的先夫人之女。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夏侯罂，只道：“你爹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待你出嫁时，我这做嫡母的，怎么也得为你添上一笔嫁妆。”
又听她和祁昀的婚事被提起，夏侯罂问道：“婚事已说成了吗？”
章氏点点头：“这个月十五刚过了细帖子，待祁家那边选定吉日，就要送来缴担红了。”
这话出口，章氏似是找到了某种共鸣，轻叹一声道：
“这府里确实不好过。昨日的事你也瞧见了，我虽是大娘子，可这院儿里处处漏风，这头事情刚定下，那头就已经全知道了。我也不是没有整顿过手底下的人，但回回刚有几个贴心靠谱的，不是叫主君收了房，便是和院儿里某个小厮暗通款曲被发现，这么些年下来，我也是乏的紧。不是斗不过她，我堂堂御史中丞之女，实在瞧不上那些琐碎计量，行那般龌龊之事。”
这般傲骨，她曾经也是有过的，夏侯罂低眉失笑，开口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既如此，对待有些人，该如何如何，不算辱没门风。”
章氏不由噗嗤一笑，再次看向她，说道：“你倒是比你一般大的姑娘想的通透些。我听闻……若论亲，范小娘还是你表姨母，是以对你一直多有疏离，你别见怪。”说罢，章氏眼里颇有些歉疚。
夏侯罂迎上章氏的目光：“怎会？我昨日自作主张将婉柔送走，大娘子别怪我才好。”
章氏又道：“你此举阴差阳错的帮了我，我又怎会怪你？”说着章氏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气急了，如今想来，将婉柔嫁给吴庄头的儿子，确实过分了些，你别觉着我狠毒才好。”
二人你一句别见怪，我一句别见怪的，说着说着，俩人不由相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气氛顿时舒缓了不少。章氏将桌上菜碟往夏侯罂面前推了推，说道：“快吃吧，别叫凉了。”
昨晚吃宵夜时章氏也说了这句话，可今日再说，却比昨日听着有温度多了。夏侯罂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酱黄瓜，又夹了一块奶香豆包，就着粥吃了起来。
人往往矛盾，章氏当年陪着父亲同进退共生死的时候，声势有多么浩大，如今对父亲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就有多厌恶。念着，夏侯罂开口道：
“说句诛心的话，我生母已经过世，这府里除了父亲和几个年纪尚小的兄弟姊妹，谁又与我骨肉相连？既这般，旁人与我而言便没什么亲疏远近。我深知家族命运与个人命运紧密相连，饶是嫁出去的女儿，若娘家出事，亦难不被牵扯。”
章氏端坐着，静静看着夏侯罂，等她后面的话，夏侯罂亦迎上她的目光，接着道：
“大娘子，我知道谁的心里是真正为夏侯家好。我虽非大娘子所生，但日后定当敬你，万事以嫡母为主。”但母亲她真的叫不出口，毕竟章氏，只长她七岁。
夏侯罂一句谁是真正为夏侯家好，真真戳进了章氏的心坎里。
这些年，饶是她心里多想和夫君过好日子，可始终都乏力的很。下人对她阳奉阴违，夫君虽知她才是嫡妻，但心里更依仗年长的范氏，身为大娘子，常需范小娘“提点帮助”。
这府里没有人理解她一番赤诚之心，也没有相信她有能力管好这府邸。
这便是她心中最酸涩之处，夏侯罂直说的她心底发热。任凭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夏侯府里孤立无援这么些年，最后肯帮自己，懂自己的，居然是之前一直排斥的先夫人之女。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夏侯罂，只道：“你爹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待你出嫁时，我这做嫡母的，怎么也得为你添上一笔嫁妆。”
又听她和祁昀的婚事被提起，夏侯罂问道：“婚事已说成了吗？”
章氏点点头：“这个月十五刚过了细帖子，待祁家那边选定吉日，就要送来缴担红了。”